經營權慕千雪分明已拱手讓給她了,可她反而又不太敢接了。
在辦公室裡來回踱著步子,聶屏婉完全無法平靜下來:“不對啊!這太對不勁了,她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認輸了?”
從早上開完晨會聶屏婉就在乾著急,她幾乎要想破腦袋,可就是想不出慕千雪這一回下的是哪步棋。
“奕辰,你覺得呢?”
趙奕辰坐在會室區的沙發上,仍舊是一身西裝革履,玉樹臨風的樣子,只是,難得地沉靜。
手中的高腳杯輕晃,琥珀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流淌,他抿著嘴,目光一直追隨著那液體來來回回。良久,他深擰的眉頭漸而鬆開,啟唇間,問的竟是一句聽上去似乎完全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那個律師呢?”
“哪個?”
趙奕辰掀了下眼皮,直言道:“替你們家做假遺囑的那一個。”
“………”
臉,瞬間紅到了脖子根。
雖然這件事她沒有隱瞞趙奕辰,可被人家這麼當著面說做假,也是非常令人尷尬的事。不過,事到如今,她們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人,這些不好意思什麼的情緒,也只以先放一邊暫時不提了。
“在哪兒呢?”
“我爸給了她五百萬,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事實上,她知道父親在遺囑上動了手腳的事,也是在父親入獄之後,從母親嘴裡得知的。
至於那個律師,早先聽說是去了加拿大,後來又聽說去了希臘,再後來據說在泰國,最後,也就銷聲匿跡了。這個人躲得越好,對她越有利,所以,聶屏婉雖然也懷疑過那位律師的去向,卻沒有仔細地追問。
直到現在趙奕辰如此直白地問她,她想了想,也只能就自己知道的事實告訴他了。
趙奕辰曾是個檢察官,察顏觀色的能力自是非同一般,只一眼,他就看得出來聶屏婉在撒謊。只是,單看她那坦然的態度,他便也未再深究,只確定性在問了一句:“你能確定宋天楊找不回那個人麼?”
“當然了,要是他能找到人,慕千雪怎麼可能這麼被動?”
有這麼一句,他基本上已明白了什麼。
幽暗的深瞳微微一縮,他端著手裡的酒輕啜了一口,方又喃喃自語起來:“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想玩什麼花樣?”
趙奕辰從不敢輕視慕千雪,因為她背後不但有個宋天楊還有個夏波清。
可是,之前每一次的交鋒他幾乎都能見招拆招,隨後猜到她們的下一步行為,唯有這一次,他也迷惑了。
第一次認可了聶屏婉的想法,覺得宋天楊他們不可能這麼容易妥協,只是,怎麼想也想不通是什麼地方有紕漏,是他的敏銳度下降了,還是說,宋天楊只是在故弄玄虛?
無法判定,他俊秀的眉頭再度深深擰起,聶屏婉此時靠了過來,問他:“你也覺得不對是不是?她們這樣也太乖了,乖得不可思議就是問題對不對?”
“聶靜婉呢?有沒有和慕千雪來往?”
聞聲,聶屏婉左右看了一眼,這才壓低了聲音道:“沒有,她一直住我們家裡,四個保鏢盯著,去哪兒都有人跟。”
聽到這些,趙奕辰的眸光更沉。
那就太奇怪了,宋天楊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亦辰,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這個名譽董事長,讓她做嗎?”
趙奕辰搖了搖頭:“先拖一陣子,讓我再查檢視。”
既然有遺漏的地方,就證明他做的還不夠仔細,應該再梳理一遍了,說不定就知道是什麼地方大意了。
“拖?”
沒想到他居然讓她先拖著………
聶屏婉意外地看了趙奕辰一眼,原本是想反對的,可話到嘴邊,還是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