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說要把桑念懷送到孤兒院裡。那是桑妮唯一的孩子,也是桑飛唯一的侄子,就算是念在桑飛的面子上,他也不至於做到太過份。可今天她看到自己,竟一句話都沒有提到過那個孩子,甚至,問都沒有問一聲的打算。
桑妮,他真是重新認識了這個女人,只是,認的越清越覺得她實在可怕。一個女人,到底是無情無心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無視於自己的親骨肉?
“我被關在這種地方,我應該知道什麼嗎?”桑妮抵死不認,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這樣的行為,只會讓宋天楊對她越來越狠。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件事從頭到尾都和你沒關係?”從進門到現在,宋天楊第一次正眼看她,目光自動濾過她的狼狽,直直地落在她蒼白削瘦的臉上。
桑妮憔悴了很多,或者,已經不能用憔悴來形容她的那張臉了,如果說以前她給人的感覺是一朵清新小茉莉,那麼此時此刻的桑妮,便是那已經做成了茶的幹黃茉莉花。快三十歲的女人了,臉上終於現了些‘老’態,肌膚不再緊緻光滑,就連眼角都起了淡淡的魚尾紋。
可看著這樣的桑妮,宋天楊心裡一絲憐惜的感覺也沒有,只是厭惡,無比的厭惡。
他一直比較討厭貪心的女人,以前總以為桑妮不是這種人,所以才會對她好,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桑妮何止是貪心,簡直是貪得無厭。
“本來就和我沒關係。”
“既然和你沒關係,那我就不用顧忌什麼了對不對?”
他第一次在桑妮的面前用這個詞,雖然,他結結實實在她面前做了很多所謂的‘顧忌’之事。唯有這一次,他已下定決心,再不對她手下留情,他素來心冷,從不是那軟善之人,既然她們都忘了當年他曾如何殺伐決斷,那麼現在也是時候讓她們清醒清醒了。
“宋大哥,你這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還愛我的。”
“我從來沒愛過你。”
宋天楊是個把感情分得很清楚的人,就算沒有遇到慕千雪,他對桑妮的感覺,也是責任多過於喜歡。他不討厭當初的桑妮,可那種感覺離愛還差了很多,以前不肯說,是因為怕她會傷心,可現在,他竟有種嫌她不夠傷心的可怕想法。
誰讓她害慕千雪傷心了呢?誰讓她盡心思想要破壞他的幸福呢?誰讓她永遠不肯滿足於現狀呢?所以,他真的嫌她不夠傷心,如果真的傷的夠重,哪裡還有心情去害人?哪裡還有時間去害人?
所以,他從沒愛過她,現在,更是恨之入骨。
“你胡說。”
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再忍不住。
桑妮素來都不夠堅強,以前有宋天楊盡心呵護,在國外又有鄭成愷鞍前馬後,她也曾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是,嘗過幸福味道的女人,又如何還能接受地獄的滋味?她費盡心機逼著宋天楊過來,不是覺得他還會對自己心軟,不過就是想再看他一眼。
哪怕他的心裡沒有自己了,可只要能博得他的同情,把自己放出這裡就好。可他怎麼能說出這樣絕情的話來?她可以忍受他不愛自己了的事實,卻不能聽他說這一句從來都沒有愛過的真相。從來沒有愛過她,那她這麼多年來做的事,豈不都叫自作多情?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很清楚。”
宋天楊的聲音很冷,眼神更冷,縱然沒有落在她身上,桑妮卻仍舊止不住地打起了顫。很討厭這種感覺,她明明都成功了啊!成功地將他逼來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