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時間。
“那她怎麼來學校?咦?那個笑得像白痴的男人是她男朋友嗎?”
範群火速跳起身。扭頭看向校門處。三秒後表情由凝重轉為笑意滿盈:“她怎麼來了?那是她三哥,他們羅家的突變種,你最不屑的爛好人,叫羅紹。”
“喔,那你今天真的是賺到了,快去感謝你的神吧,讓你得到這個意外的驚喜。”秋晏染揮揮手,準備上課去也。
直到心上人陪著兄長往工學館的方向消失後,範群才對表妹的背影說:“我希望能有一個管道可以傳達我的思慕,即使羅紅永遠不知道。”
約莫走了十步遠,秋晏染才回過身,嘆出悠然長氣:“隨你,不過那個”管道“應該不包括我。”
單戀是可悲的事,不過被單戀的人更無辜。希望她的生命中不會有這樣的事。
幸好,像表哥這樣的男人畢竟不多見了。
說是抵死不幫忙,其實心腸並不若外表表現出的強悍,尤其表哥真的沒有再來煩她之後。秋晏染第一百次告訴自己:今天只是不小心想走遠路去吃午飯,順便欣賞中文系這邊荷花池的美景,秋天的禿枝、黃葉、濁池水,倒也有一番可歌可泣的意境。
瞧瞧,她運氣多麼的好,一票坐在涼亭內聊天看書的女子們中,不就有羅紅的身影?
秋晏染第一次客觀且仔細的打量表哥的心上人。
這羅紅,大二,今年二十歲,有著沉靜的氣質與耐看的臉孔,姿色中上,一看便覺得很難接近,通常不會有人想自找麻煩的去招惹這種人。
什麼也不必做,閒雜人等便會自動迴避,羅紅身上的況味就屬這一種。
但除了這一點,她在同學的口中並沒有壞風評。頂多是一致的認為:不知道該怎麼與她結交為朋友。
“嘿,秋秋,你愣在那兒做什麼?”涼亭內突然有一名女子發現了她,熱情向她揮手,招她過去。
是她高中同學紀文娟,中文系中挺活躍的成員。
“哈羅,讀書會嗎?”她緩步踱近。
“沒有,我們小組要製作一份報告,正在研究怎麼分工。以及找哪些資料。”
“哪方面?”她隨口問問。
“有關臺灣民間信仰。”
“以道教為大宗,佛道相融成一氣,不太好下筆,幹嘛自找麻煩?”
“又不是叫你寫。”紀文娟白她一眼,向小組成員介紹道:“各位,這位是經濟系的才女秋晏染,你們應該不陌生,我們學校的獎學金幾乎都由她包辦。”
“少來了,講這些做什麼。找今天特意來沾染一下你們中文系的古典氣質,可別反倒沾上了我的市儈氣。”她狀似隨意的落坐在羅紅身側。見她一身淺咖啡色的線衫配長褲,一式的咖啡秋天味,由領口翻出白領,足下套穿白襪,當下使得沉色調對比出鮮活的視覺效果,素素雅雅,端莊得宜,也展示出不可輕褻。
很懂得搭配的女子。雖是為表哥而來,但好奇心的浮上,卻是自己預期外的情況了。
“你是羅紅吧?我遠遠見過你好幾次了。”
羅紅抬眼望入她眼中,對著她大剌剌的打量,並不產生侷促倉皇,也不說客套話,只點點頭。
“介意我的直率嗎?我對你很好奇。”
“不介意,但不代表我會滿足你的好奇。”
“秋秋,我們羅紅不太說廢話的,你可不許打屁太久。”紀文娟抽空插話過來,然後再埋首入小組核心成員中參與熱烈的討論。
正好給了兩人空閒,不使他人注目。
“嗯,你對”追求“……或”異性“有什麼看法?”
“沒有。”羅紅側首想了下,直接回應。
完全不熟就是這麼不好,不可能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