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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京中報紙上的報道:雍治二十一年,米價為十元一石。京師城外的六口之家,正常情況下,一年用度約為500元。五萬元算是一筆鉅款。
跋忽勒思鄉,那他回東朱行鎮算不算回鄉呢?山長、葉先生、大師兄他們的頭七,他都未回。及至此時,他是第一次回書院,到山長他們靈前祭拜。
他帶著朝廷給山長的諡號,以及重開書院的許可!他此時的心情,有輕鬆,釋然,懷念,感慨、沉痛!
那親眼目睹著師友被殺的巨大痛楚,隨著他轟殺雍治皇帝而得到釋放,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些許。但他的心中,依舊有些餘波在。
身姿嬌小卻身段比例極佳的雨兒坐在矮榻邊,輕聲哼著小調,兩隻腳輕輕的晃動著。她時年二十四歲,一襲藕荷色的裙子,雪峰將裙子襯出美妙的曲線。正當韶華,美麗精緻。
雨兒見賈環走神,微微撅嘴,嗔道:“爺,你抱著我家姑娘,都能走神啊?她不漂亮嗎?”
賈環回過神,並沒有將心中的情緒帶出來。笑一笑,道:“雨兒,我想事情在啊。”
林芝韻抬頭,清聲問道:“什麼事情?是京中的事情嗎?”京中報紙早刊登出來:楚王於嶺南起兵造反,正在組織軍隊北上。而更甚者,遼東總兵祈夏擁四萬精銳邊軍在遼東誓師,拒不承認永興皇帝,在遼東割據。
賈環輕撫著她絕美無瑕的臉蛋,容顏清麗,道:“韻兒,還記得雍治九年在東莊鎮上布匹店裡的事嗎?”京中的事,他沒管。耀武營參將楊紀已經南下平叛。張四水則是北出山海關,攻打遼東。這些都是必勝的戰役。
林芝韻聞言,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摟著丈夫,柔聲安慰他:“相公,都過去了啊。”她知道,相公是想起公孫師兄。那一日,她故意化妝,嚇退追求她的公孫亮。
雨兒則是一臉的好奇。當時韻兒的丫鬟是她二哥現在的妾室舒兒。
在這追憶十幾年前青澀、美好時光的氛圍中,馬車勻速的前行著。在地平線盡頭,京城漸漸的消失不見!而鬱鬱蔥蔥的妙峰山在望。
書院,快要到了。
…
“啾啾!啾啾!”
距離吳王府不遠的長公主府中,府後的花園,草木茂盛。在初夏的上午,花園中幽靜涼爽。
偏西的小山坡上的小亭中,一身淺藍色宮裝的寧瀟正招待著來訪的蜀王寧恪。石桌上擺著一壺高度白酒,賈府出產的精品:太禧白。行銷天下。
清冽的冷盤陳列:涼拌皮蛋,開胃小黃瓜、糖漬西紅柿、醬牛肉,冷豆腐。
紫兒和紀婉兒在一旁侍奉著。
容貌妍麗的紀小娘子俏臉上帶著憂傷、悲痛。不久前傳來訊息,她父親病死於敦煌。如她所想的,賈環兵變成功後,果然立即派人前往西域開釋她父親。三月二十五日就頒佈聖旨。同時的,還有任命閩黨的二號人物,在西域擔任提學大宗師的師汪為西域左布政使。
但,誰想得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呢?
“哧溜…”蜀王一口飲盡杯中的白酒,低著頭,半響才抬頭,痛苦而迷茫的道:“瀟妹,如今嶺南、遼東起事,你說賈環有沒有可能失勢?”
這些天,雍王死後,母后在慈寧宮中整日以淚洗面。他親眼目睹著母后的痛苦。恨不得以身相代。他心中的痛苦、憤恨,不好在秀兒面前說。只能到瀟妹這裡謀一醉!
站在他的角度,他多麼的恨賈環啊!但,他妻子是沈遷的妹妹。若是賈環死,沈遷必定是會死的。他不想秀兒傷心,所以問的是賈環有沒有可能失勢。
或許,若能讓賈環夾著尾巴做人,可以舒緩他心中的情緒。
寧瀟看著昔日英俊瀟灑的寧恪意氣消沉,輕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