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北庭平定後,天山通往高昌的山口亦恢復通訊,大量的物資,由民夫們自龜茲、高昌運來。
戰爭的傷口在短時間內,不會癒合,但一起正在好轉。
但這並不意味著戰爭的氛圍在放鬆!只是由**轉為尾聲。沈遷、楊大眼追擊元兇拔野古孝德未回。樂白率軍八千,跨越大漠,北出沙陀州,準備掃掉金山之南草原上的拔野古部老營二十萬人。
賈環已經去信弓月城下,令楊紀攻佔弓月城,滅掉突騎施人。這份功勞,是賈環獎勵給楊紀的。作為其忠心的回報。
金滿縣主街西段的府邸中,賈環正處理著碎葉、碎葉川地區的政務時,錢槐在書房外道:“三爺,齊大帥派人請你過去商議事情。”
“哦?”賈環放下毛筆,道:“我這就是過去。”
他正要和齊大帥談一談,等沈遷抓捕拔野古孝德回來後,將西域布政司、總督府,移駐碎葉!龜茲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它無法掌控廣袤的西域,發揮其影響力。
…
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
三月一日,拔野古孝德自金滿縣城下率約三千騎兵逃走,直越大漠,逃亡沙陀人的老營,烏倫古河東段。他並沒有逃往金山南面的草原。那很容易被周軍繞道,提前截住。
然而…
周軍確實分兵了。但,追來的周軍陣中有一員猛將,屢次以少勝多。殺得他麾下士卒本來不高計程車氣,越發的低落。每晚都有人趁著月色逃走。
三月初六,草原上的夜色徐徐的來臨。陽春三月,夜裡依舊清冷。深藍色的天空,一輪孤月高懸。
幾堆篝火燃燒著。拔野古孝德坐在篝火邊,渾身帶著血汙,有他的,有別人的。他武藝精熟,衝陣時殺了不少周軍。衣衫破破爛爛的。精良的鎧甲早丟掉。馬匹不堪負重。
一名親兵將水袋遞過來,“首領,你喝口水。”
拔野古孝德彷彿未聞,呆呆的看著火堆。眾多往事浮上心頭。
…
夜色的草原中,一隊身穿紅色服飾的騎兵賓士著。蹄聲如雷。一杆“沈”字大旗迎風飄揚。
這時,前面的哨騎回來報道:“沈將軍,前面已經找到拔野古孝德的隊伍。就在四十里開外的一處山坡下。”
沈遷舉起銀槍,停止行進中的隊伍,道:“休息半個時辰。”兩千騎兵紛紛下馬,各自餵馬休息。
這場追擊,只要銜住即可。他們帶的馬多,一定可以追上拔野古孝德。沈遷非常的謹慎,在戰鬥前,一定會讓將士們保持充足的體力。
沈遷坐在地上,喝著清水,嚼著徐伯遞來的燒餅乾糧,看著深藍色的夜空吟誦道:“憶昔霍將軍,連年此征討!”
楊大眼聽得咧嘴一笑。他跟著沈遷混久了,才知道沈二爺是兩榜進士出身。這誰看得出來啊?
沈遷星目俊臉,英俊的青年將軍,見楊大眼笑,笑道:“大眼,子玉給你們說過沒有?咱們的目標不是把北庭這一戰打完,而是要打的漠北去,滅掉諸胡!”
楊大眼為鐵勒人,但疏勒歸周,即為周民。習漢俗,穿漢服,用漢字,即為漢人。楊大眼搖頭道:“三爺忙得腳不沾地,那跟我們說些個事。”
沈遷仰望著星空,深深的吸一口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周騎所至,即是漢土。千百年後的人,會記得他率兵打到此地嗎?
“大眼,等會看你的了。”
楊大眼拍拍胸脯。
…
半個時辰,只是堪堪的消除些許疲勞,很快就過去。
周軍騎兵上馬,殺向拔野古孝德臨時營地。四十里路,對騎兵而言,並不算遠。
黝黑的深夜中,戰爭爆發的短促而激烈。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