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賈環“吹噓”的包括:現在在揚州城內的沙勝沙守道、都察院右都御史齊馳、南京禮部尚書方望。
語蓉明白過來,驚訝的道:“所以,你讓他去參加明晚汪家的西園詩會?”
林如海笑了笑。
宦海多年,最終坐在巡鹽御史這個位置上,他豈會是什麼都不懂的書生?
…
賈環從位於揚州舊城的察院出來,帶著錢槐、禮物坐馬車前往位於新城的分守道衙門。
天色將晚,衙門早就散衙。賈環遞了貼子,很快就被一名小吏引到一處花廳中。片刻後,就見一名中年男子從門外進來,一臉的笑容,“八月初,山長過揚州,曾言子玉隨後就到。果不其然啊。”
賈環忙起身,驚喜的道:“何先生!”來的是原來山長身邊的何幕僚。因他在聞道書院坐過講郎,賈環向來以先生稱唿之。
山長張安博到金陵任南京禮部侍郎。這是個閒職,幕僚都被遣散。只帶了長子張承劍、龐澤、田師爺。不曾想沙觀察這裡遇到何幕僚。原來他被山長推薦給了沙觀察當師爺。
故人相見,自是一番敘話。
何師爺捻鬚笑道:“子玉來的不巧,東翁去城外北郊鄭家的水雲雙榭赴宴。意欲和大鹽商們談一談年積壓的鹽課。今晚我做東,品一品這揚州城內‘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的風情。子玉的拜訪,等東翁明日回來再說。”
這是五代十國時期,前蜀宰相韋莊的菩薩蠻:“如今卻憶江南樂,當時年少春衫薄。騎馬倚斜橋,滿樓紅袖招。”
賈環苦笑一聲,道:“我自是客隨主便。”他剛在察院裡把賈璉的花酒給推了。現在輪到何師爺的花酒了。想來,何師爺到揚州這煙花膏腴之地當師爺,紅包沒少收。
揚州鹽商富啊!
賈環自然不會在何師爺面前裝逼的說:我不喝花酒。他去年中舉的時候,和大師兄、羅君子一起,花酒不知道喝了多少回。京城的名妓,他基本都見過。當然,也就是喝喝酒,沒幹其他的事情。
當即,何師爺帶著賈環出了分守道署衙,往小秦淮河而去。大周朝的歡場,和明朝一樣,走的家居路線。但在江南水鄉,攜名妓,登畫舫,夜遊秦淮河水中,亦是一大樂事。
何師爺一邊走,一邊和賈環聊著,“真沒想到林察院竟然是貴府的姑爺。可惜…”
賈環知道何師爺這話的意思。顯然,林如海的病情在揚州城內並不算秘密。
揚州城中,水網密佈。新城與舊城之間便是小秦淮河,直通城外的瘦西湖之上。傍晚的夜色之中,畫舫雲集。燈火點點。繁華異常。
何師爺儼然一副老司機的架勢,很快就和一名從事服務業的胡九娘談妥,包下一艘樓船,帶著賈環登上畫舫。泛舟河中。
將近中秋,明月當空。船行水流,河中月影盪漾。如斯美景,令跨越數百年而來的賈環也頗為沉醉。
賈環和何師爺在船中一邊喝酒,一邊閒聊。一名貌美的女子在三米開外彈著古箏。彈的是《漁舟唱晚》。
何師爺和賈環喝了一杯酒,嘆道:“我得東翁信任,負責刑名事務。然而,東翁在錢糧上遇到難題,我亦想要盡一分力。揚州的鹽課是大問題啊。我把情況說一說,子玉幫我出個主意。”
賈環點一點頭。
他其實心裡有點想吐糟:話說我們現在不是在喝花酒嗎?(未完待續。。)
第兩百七十五章 還是要查一查的
小圓桌上擺放著幾道精緻的淮揚小菜:清燉蟹粉獅子頭、文思豆腐、松鼠鱖魚、太白雞、大煮乾絲。
一道道菜品細緻精美,風格雅麗。清鮮平和。追求本味。
賈環一邊品嚐著淮揚美食,一邊聽著何師爺說著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