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上傅湛,眸色陰沉:“你為什麼要把她送到我的世界裡來,只要你和夏眠都沒了,什麼都還能回到原點。”
她的思想真是讓人瞠目結舌,夏眠已經不屑和她多說,只眯眼看著這個已近癲狂的女人。
薄槿晏一直站在夏眠身前,看著衛芹時沒有了往日的冷淡疏離,而是和看陌生人一樣,徹底的沒有一點情緒。
衛芹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焦急喊道:“槿晏你走開。”她畢竟對槍支不熟悉,又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真的害怕會不小心誤傷了他。
薄槿晏紋絲未動,低沉的嗓音淡淡開口:“你會在乎我?”
衛芹難受的看了眼兒子,她無從解釋,她是自私又惡毒的,她自己一直清楚,但是對於孩子,她即便利用了他,可還是愛他的。沒有哪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但是她的愛,她自己都覺得心虛。
她的槍口在夏眠和傅湛間來回抖移著,薄嗣承心驚的看著她,凌厲的眸光定定睨著她顫慄的雙手:“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非要再連累幾條無辜的生命才甘心嗎?”
衛芹吞了口口水,眼神亮了幾分:“你、你願意原諒我?”
薄嗣承沉默著抿緊嘴唇,目光落在了夏眠身上。
夏眠卻一點也沒再看他,這樣的父親,只讓她更加心疼母親。
在這段故事裡,葉珣是最早解脫的人,她要是還活著想必也是一輩子痛苦的,身邊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更加卑劣噁心。
衛芹僵持一陣,終於被薄嗣承的沉默刺激到,她飛快的扣動扳機,槍口率先對上了傅湛。
傅湛沒有驚慌失措,他只是眼底帶著死灰的注視著這個女人。
其實他很多時候都覺得他們是最般配的,衛芹的精明算計、美貌多情,也是因為這樣他才痛苦了許多年。
被她陷害坐了十年的冤獄,再被她拿槍對準心臟,原來心臟早就麻木了。
“你口口聲聲愛我和槿晏,做的事卻每一件都往死路上逼我。”衛芹恬不知恥的指責著,手指抖得更加厲害。
薄嗣承欲上前搶她手裡的槍:“你瘋了嗎?開槍就真的回不了頭了。”
衛芹被薄嗣承突然衝上來的動作驚到,手指無意識的就按了下,她都不知道自己扣到了哪裡,只聽到一聲沉鈍的巨響,在空曠的倉庫里長久震顫著。
與之同時的是一道黑影恍惚了她的視線,待她腦袋空白的看過去,只見薄槿晏黑色西服上有一大片暗色的液體。
那些液體被黑色的西裝布料遮擋得看不真切,但是他發白的唇色,還有其他幾人的震懾反應都讓她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
衛芹握著槍的手搖搖欲墜,喉嚨裡沙啞不堪的低吼道:“你,怎麼這麼傻,他不值得。”
薄槿晏捂住胸口,聲音低迷:“這是欠你們的,以後……”
“兩不相欠。”
他英俊的五官此刻看起來有些病態的疲憊感,他眼神黯淡的看著驚嚇過度的衛芹和傅湛:“你們的血,還給你們。”
他早就厭惡透了自己身上流著這兩人的血脈,就因為這樣,他們再惡毒詭變他都得承受。
現在這樣,看著那些粘稠的液體流出來,他反而釋然輕鬆了許多。
夏眠死死扣著掌心的嫩肉,看著薄槿晏傷口處汨汨滲出的紅色血液,她腦子混亂極了,母親倒在血泊的畫面再次浮現,和薄槿晏愈漸蒼白的臉顛簸重合。
她臉色蒼白的呆滯看著他,卻說不出一句話,做不出任何表情。
薄槿晏只沉沉看著她,嘴角甚至帶著絕望的笑意。
***
薄嗣承以為衛芹該醒悟了,就算此刻知道薄槿晏不是自己的兒子,看著傅湛和他神似的五官,他依舊對孩子有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