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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就連生前的那些葉一的緋聞,此刻都被所有人忽略,真可謂生死麵前無大事。

直到阮彤領到葉一遺體之前,方驗並沒有出現。阮彤把裝著葉一骨灰的白瓷罈子,和一枚閃著冷冷光芒的藍色鑽石,一併交給方驗時,他才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白瓷容器,用一種極度嘲諷的語氣說:“葉一,你終於為你當年做過的事,付出了代價。”

作者有話要說:

☆、情深緣就深(一)

阮彤在桌底下握緊拳頭,看著方驗的眼神死死盯著面前的白瓷罈子,然後再也沒有一句話說出來,直到他握著骨灰鑽的手緩緩鬆開,幾不可見的在他臉上,像是眼花的看見有著一道淺淺的淚痕,阮彤忽然之間不知道該譴責,還是悲憫。

良久,方驗極輕的問了一句話,他說:“她,走之前有沒有留下什麼話?”

阮彤說:“她說:這輩子沒能有個孩子,她心裡覺得挺遺憾的,這顆鑽石留給你,當做念想吧,畢竟你們曾經是夫妻。她喜歡戈壁大漠,骨灰就迎著風,撒了吧。”

傅默靜靜的坐在旁邊,偶爾端起茶杯輕輕湊唇喝一口,然後再輕輕的放下茶杯,一直沒有接話,也沒有參與到這個話題裡,直到方驗問:“你恨我嗎?”

傅默說:“你覺得葉一恨你嗎?”

方驗苦笑了一下:“我想,她大概對我很失望,恨我是應該的。”

阮彤偏頭看了一眼窗外,小朋友雙手貼在櫥窗上看著店裡的手工藝品,身後站著年輕的媽媽,和挺拔可靠的爸爸,一家人非常溫馨,溫馨的像是一幅油畫。

阮彤說:“她怎麼會恨你,她好不容易才能和你在一起,她只覺得能給你愛的時間太少了,哪有時間浪費用來恨。”

聽見這句話,方驗的身體像是極大的震撼了一下,猛然抬起頭,阮彤從來想過他會露出這樣的表情,被他嚇了一跳,可是人都死了,即便露出這樣的表情又能怎麼樣,葉一生前那麼愛他,死後即使得到了什麼,也都沒有半點意義。全世界的葉一,其實只是方驗一個人的林瑜。

方驗還是在墓園買了一個位置,裡頭躺著他們的結婚戒指,照片上的葉一笑的溫柔,方驗伸手撫著石碑上的年輕臉龐,觸手只有一片冰涼,方驗喃喃道:“葉一,你怎麼能死,你怎麼敢死。”

生病之後,葉一的身體每況愈下,每天都在嘔吐和疼痛中度過,時雨搬到葉一的房子裡,每天照顧她,阮彤來的時候,看見她正躺在陽臺上,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毛毯,整張臉毫無血色,蒼白的就像白瓷娃娃般木然。夕陽漸漸沉下去,黑夜就要來臨,帶來無盡的黑暗與沉寂,葉一聽見聲音 ,微笑著轉頭。遠遠地看著阮彤笑起來,那樣蒼白無力的生命,那些方驗對她的愛,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了。

如果能夠選擇,葉一一定比任何人都還想要活著,傅默說在她檢查出pancreatic carcinoma的同時,查出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而這個孩子並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他母親十分留戀的世界。

阮彤想了想,這件事就讓它隨著葉一的去世,永埋心底吧。

某種程度上來說,醫院並不是個邂逅的好地方,因為這裡常年充斥著欣喜和絕望,有著太多不能輕易承載的情緒,阮彤拎著兩個保溫桶來的時候,分診臺的小姑娘們正忙的焦頭爛額,電話的來電聲此起彼伏。不然她們一定會盯著她手裡的保溫桶看一陣,用眼神表示她們對裡頭食物的需求。每次給蘇籽如的東西都得被他們分掉一半兒,一路拎上三樓,基本就只能剩一碗湯了。

阮彤朝她們微笑了一下,就朝一邊的專用電梯上去,傅默已經連續三天在醫院值大夜班,更何況今天還是他生日,阮彤斟酌著給他燉了點兒湯送來,出了電梯就看見傅默正準備進電梯,阮彤說:“你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