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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反之,若是女子舉止稍微大膽些,來自四方的抨擊和蔑視便是以毀掉其一生,即使她所做之事不過與丈夫以外的男子多聊了幾句話。

由古傳至今的道德眼光對女子十分嚴苛,可是卻縱容男子的聲色犬馬。

並非道德家,她不想批評古聖先賢的迂腐,出自男子之手的《禮記》豈有公正可言,他們所制定的禮法是私我的成分居多,誰不願做盡淫穢之事仍享有君子之名呢?

“看來你對我有諸多不快。”單奕辰訕然一笑,俊臉閃過一絲青色。

“我是對事不對人,相信你能體諒我的一時口快。”沒人願意名節受損。

才怪,她分明針對他而來。“你覺得我面目可憎到讓人食不下咽嗎?”

“不。”相反地,他會令大半的女子開心得胃口大開。

“你認為我沽名釣譽、欺凌弱小,是地方上一大惡霸嗎?”他說得好不辛酸。

“不。”他不算是。

既無名譽何須沽名釣譽,他的興趣在於追逐女人,自然投空去欺凌弱小,和仗勢欺人的呂寬比起來,惡字輪不到他出頭。

“或者我為非作歹,姦淫擄掠無一不做,你才會那麼的痛恨我?”他還沒被人嫌過,唯有她。

羽睫微垂,花垂柳唇畔有抹淺得不可見的微笑。“四少爺多心了。”

“要不然是我做人太失敗,所以你決定討厭我到底?”他最後一句說得微帶威脅性,好像她敢點頭試試。

“稱不上討厭。”但他的為人的確不怎麼成功。

忽地,單奕辰笑得彷彿陰謀得逞。“喔!早知道你喜歡我,因此處處挑我風流的毛病好引我注意。”

“四少爺——”花垂柳突地正色一喝。

“啊!什麼事?”如臨大敵似,他一口氣憋著。

倏然,她笑逐顏開的拍拍他緊繃的臉皮。“去照鏡子。”

“鏡子?”瞧他的風流倜儻嗎?

花垂柳取出隨身銅鏡照著他。“此時的四少爺真的叫人惋惜,該找洋人大夫檢查檢查腦子,怕是朽掉了。”

“你……”

“面目不可憎卻自大妄想,我沒傻到飛蛾撲火喜歡上處處留情的你,也相信老天不會虧待我至此。”她眼底閃著頑皮興光。

一旁的小三實在忍不住的笑出聲,兩位“老闆”的對話每每叫人捧腹,落於下風的四少爺每回都用耍賴的方式救回劣勢。

可這一次自信過了頭自打耳光,總算有姑娘家給他臉色瞧,不因他的傲人家世和人品而心生愛慕。

實話不傷人,傷人的是花垂柳不為所動的態度,絲毫不受影響的怡然自得,視他如無物,甚至當他是煩人蚊蚋欲除之為快,怎不令人佩服她殺人的利落。

不用刀劍不使毒,處之泰然便是無形刃,鋒利無比。

“小三,收起你的一口大黃牙,點燈。”臉皮厚如城牆的單奕辰將一隻未完成的繡鞋擲向小三。

被打個正著的他捂著鼻,樂極生悲往窗外看了看日正當中的天。“四少爺,天還沒黑。”

“你囉唆個什麼,我叫你點你就點,誰是老闆你給我搞清楚。”他偏要點起燈來。

小三的另一個“老闆”正看著他。“柳兒姑娘,你說這燈點是不點?”

單奕辰不快極了。“我的話你敢不聽?”

簡直是無視於他的存在,跟那丫頭片子一般樣。

“老夫人說了,凡事要先問過柳兒姑娘,她同意了才算數。”四少爺的要求也得她點頭。

“好樣的,你搬出老夫人來讓我難看,你真活膩了。”單奕辰笑裡藏刀的重拍他的背。

差點得內傷的小三咳得快吐血,趕緊找靠山地退到花垂柳身後,形同背叛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