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難忍,憑郭慶這條鐵血漢子,剛才決計是不會鬆口喊出“救救我”這種話來的。
稀毛老中醫走過去輕輕按了按郭慶後背上那通紅的區域,然後轉過身來衝著林逸說道:“小夥子,中醫針灸是用來治病救人的,而不是用來幹這些下三濫事情的,你自己看看這下針的位置,簡直是陰損至極啊,你也不怕遭報應?”
“報應?”林逸斜著扯了扯嘴角,冷聲笑道,“我為什麼要害怕遭報應?他帶著一票人把我往死了砍,難道我還把脖子乖乖伸出去讓他們砍?我又不是傻逼。”
稀毛老中醫也知道郭慶的身份,否則他也不會因為忌憚而偏袒這個滿身傷疤的男人,郭慶是幹什麼勾當的,他心裡也是明白的,所以面對林逸的質問,他倒是無從反駁,只能氣怒地擺了擺手說道:“現在不是扯這些沒用玩意兒的時候,先把慶爺後腰上的針拔出來才是正事兒,小夥子,動手吧?”
“你要我幫他拔針?”林逸笑了,就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似的,隨後,他收斂起笑聲,冷聲說道,“你們是把我想象得太過仁慈還是太過愚蠢?他要往死了整我,現在你們卻要讓我拔針救他,當我是救苦救難的觀音菩薩?認錯人了吧?另外,你是國醫堂聘請的資深中醫,難道連拔針都不會?那這國醫堂也太……”
林逸沒有把話說完,可是臉上那抹失望和鄙夷的神色已經把他沒有說完的話演繹到了極致,這一套是他小時候從村子裡面那些罵街的潑婦那裡學來的,那些個毒舌的婆娘,罵仗從來不會帶髒字兒,就只是極盡彎酸地說半頭話,另一半愣是要換做“嘖嘖嘖”的詭笑,一準兒把對方給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稀毛老中醫果真氣得吹鬍子瞪眼,簡直就是開玩笑嘛,他堂堂國醫堂的資深中醫又豈是連針都不會拔的孬貨?如果換做是個平頭老百姓,他一早就抬手拔針了,可現在病床上躺著的他偏偏就是凌家大少凌千縱最看中的那條狗,他不得不慎重對待,現在連究竟是什麼針法他都沒有確定,而且郭慶這大爺身上舊傷加新傷的,一個不慎出了岔子,郭慶這大爺可就真的斷子絕孫了,到時候他家的香火還不得被這群畜牲給滅個乾淨?
“我拔就我拔,還需要求教你了不成?”稀毛老中醫走到郭慶身旁,伸手顫顫巍巍得握住了那還僅剩下一半的銀色針柄,就是久久不往外拔,他伸手擦了擦額前不斷冒出的虛汗,又轉過頭來問道:“果真是仙鶴三針?”
林逸滿臉微笑,卻又是給出了個極其無聊,也極其欠揍的回答:“你猜?”
稀毛老中醫再也無法淡定了,正欲跳起腳開罵間,一直趴在病床上不吭一聲的郭慶終於說話了,他微微仰起頭來,努力出聲道:“林逸,幫我拔針,算我求你。”
林逸這小子卻是絲毫不上道,就連一向嘴硬,從不服軟的郭慶都說出這等話來了,他也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地說道:“我為什麼要幫你拔針?等到你好了又帶人來砍死我,當初是誰信誓旦旦地說哪怕是拼著褲襠裡那玩意兒不要了也要弄死我?”
“是我!”郭慶很直白地說道,“我也不瞞你,今天就算你幫我拔了針,我也不會感激你,因為這根針本來也就是你插進去的,改日少爺一聲令下,我還是會往死了弄你,可要是你今天不幫我拔針的話,我這會兒就弄死你!”
郭慶的最後一句話說得不重,卻分外陰冷,語音剛是落下,綁著林逸來的那三個彪漢就凶神惡煞地圍了上來,為首那漢子更是滿臉殺氣地說道:“小子,你今天要是不給慶爺拔針,我立馬切了你的命根子,你信不信?”
林逸心中一顫,褲襠裡頭只覺得一陣涼意,不過他也並沒有因此服軟下來,反而挺著胸膛說道:“那你今天就弄死我吧,反正早晚也是個死。”
郭慶根本不看林逸那強裝出來的滿臉骨氣,他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