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承雲見他的手套又要露出來,瞧見了一抹相同的紅色。
“停——我寧可沒看見。好歹能裝作不知道。”
郭承雲做了個暫停的手勢。但事實上已經不可能裝不知道了。
兩萬人斬!這貨不只是殺人狂魔,還是恐怖的戰爭機器。
“你這是同意了。”艾德里安直起身,歡欣地說。
郭承雲覺得很不可思議:
敢情暫停的手勢在這裡,代表同意?
艾德里安忽然將話鋒一轉:“不過,就算你是黑髮黑眼,還聲稱手上有我的畫像。但你要怎麼證明,你是真的?”
“什麼真的假的,這不明擺的嗎,我符合你找人的條件。”
“那可不一定。”艾德里安促狹地眨眨眼,手向空中一伸,做了個召來的動作。
他口中念著古老的咒語,大殿右邊的牆上出現一個直徑2米多的魔法陣,法陣後方的牆體上,傳來機械鏈條轉動的咔咔聲,以及建築物移動的聲音。
法陣消失的時候,牆體上一塊豎形長方體向內凹陷,並且滑到一旁。
從牆體中移出來一塊新的豎形長方體,佔據了原來的牆面。
那塊新的牆面上,有一個立體的木框,中間固定了一具佝僂著身體的白骨,彷彿是死前做了慘烈的掙扎,死狀扭曲無比。
在那白骨的周圍,卻環繞著白羽,和綠色的植物枝條,硬是裝點成神聖的姿態。
還是那種古怪的風格,咋一看上去十分可怕,但卻是可怕的藝術。
郭承雲驚悚了。
白骨的頭髮也是黑色的!
艾德里安微笑道:“兩天前,已經來過一個這樣的人了,他是一名巫師。這就是我用他做成的作品,準備當成塑像課的作業交到學校去。”
郭承雲垂頭,進行了相應了思考。被殺死的人是巫師?
戰巫團中,想必是出了內鬼。
內鬼在看到艾德里安對全團釋出的尋人通知後,找了一個戰巫團不認識的外部雜牌巫師,把雜牌巫師的頭髮和眼睛弄成黑色,再畫了一幅艾德里安的畫像,想近距離找機會刺殺他。
可是,如果戰巫團裡的內鬼想對艾德里安不利,既然內鬼早就知道艾德里安的長相,那麼透過下詛咒的方式就能順利成功了。
為什麼會採用這種近距離刺殺的方法?
這麼推理下去,結論只有一個,艾德里安的長相,確實不是真的。
所以哪怕知道他的長相,也無法詛咒成功。
艾德里安這人精,想必如今已經順藤摸瓜,從雜牌巫師那裡找到內鬼的身份,將他們一網打盡了吧。
艾德里安那不安分的手又摸了上來,眼看就要探進馬車門口的魔法陣:“想什麼呢,這兩顆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會讓我忍不住想挖下來,佔為己有。”
郭承雲扯蛋道:“別別,如果挖下來就會變成血紅色,不是黑的了。”
郭承雲想,現在艾德里安已經對來找他的人有戒心了,自己必須用獨一無二的方法,得到他的認同。
艾德里安這種人,必定在這種危險重重的環境中,養成了只相信自己,不相信別人的性格。
郭承雲把張清皓的照片給艾德里安看。
艾德里安的手直接穿進馬車門口的魔法陣,效果如同穿過水麵,在郭承雲看起來略為驚悚。
“長得不怎麼像我啊,”艾德里安捏著照片說,“臉和鼻子都不夠尖,不過很新奇。”
郭承雲冒著被殺害的生命危險,吐槽道:“反正圓的你都喜歡,因為你圓不起來。你的臉跟你們的建築一樣尖。”
其實艾德里安的臉,也沒他說的那麼誇張,但他就是窩著一肚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