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攏月,這才想起,這貌似是當年陪著魏青羽逛青樓時那家百閱樓的花魁攏月吧?
梁君傾暗暗地想:嘿,看不出這魏青羽,還是個專情的!
攏月看著梁君傾,心裡卻微微酸澀,同為女子,同為魏青羽的手中棋子,有的人,則可以揚名立萬建功立業;而有的人,則只能委身後院,漸漸紅顏殘敗!她至今都想不通,魏青羽明明知道她愛慕的是宋翼揚,為何還要將她強行收了房,拘在了身邊,生生拆散了她和宋翼揚!
環在她纖腰上的手忽然重重地一握,攏月立即回神,明白魏青羽不耐了,忙從他懷裡掙開,恭聲道:“陛下與大人還要議事,賤妾先行告退!”說完,踩著細碎的蓮步,走了出去。
議事廳內再次恢復了寧靜,梁君傾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立即惹得魏青羽大笑不止:“看來你為了趕回來著實累得不輕,罷了,今天就不與你多說了,你先回你的洛桑院歇著吧。”
梁君傾一愣:想不到,離開這麼久,洛桑院還是她的。
是宋翼揚的意思,還是下人們不自覺的舉動?
她也實在是累了,隨即朝魏青羽輕輕行了禮,轉身往外走去。
回到洛桑院,安叔已經將小嬌也安排在了洛桑院,其餘男子們,都被安排和無塵一起住在了山海院。
這一夜,梁君傾雖然極為勞累,卻睡得並不安穩,不是夢見起義軍被山洪衝跑,就是夢見宋翼揚被流矢射中,沒有一個夢境是好的!
到了大半夜,她忽然驚叫一聲坐起身來,醒了。
外間的小嬌在睡夢中咕囔了一聲,好像是翻了個身,繼續呼呼大睡了。
煙翠在外面守夜,聽到這聲驚呼,立即翻起身小聲問道:“大人……您怎麼了?”
梁君傾腦海了一片喧騰,再也睡不著了,卻並不回答煙翠,只是輕輕起身,穿上了厚重的棉衣披上大氅,從後窗翻了出去。
中天上那輪明月漸漸變圓,淡淡的月光,將府內的精緻映照得影影幢幢。
將軍府的一切,看上去都沒有變化,但是那個人,卻不在這裡了!
不過沒關係,他不在,她去找他好了!
府裡有的角落裡,還有未化開的雪花,在夜色裡亮晶晶的頗為好看。她將大氅捂緊,沿著府裡的小路,漫無目的地走著。
這是他生活的地方,這是他走過的路,彷彿只要她重新走一遍,就能找尋到他的氣息!
從未像現在這般強烈地想他!
她慢慢地往湖邊走去,不久,到了被冰封的鏡湖邊,看著湖心遠處那個小小的孤島,她舉起手哈了口氣,想起那日,在山谷裡,他說,萬一他死在了那裡,叫梁君傾將湖心島的人接出來,別讓任何人欺負她。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是他的妻子?還是母親?亦或是別的什麼親人朋友?
突然間,腦子裡一陣針扎似的銳疼,右耳裡又是一陣尖銳的耳鳴,在這一剎那間,眼前忽然閃現起一副似有似無的畫面:一個女子,身姿纖瘦,坐在小床上,搖搖晃晃地唱著歌,房子邊是一道道的柵欄……
畫面一閃即逝,她的頭疼得像是要炸掉,情不自禁哼了一聲捂著腦袋蹲下身去。
“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個女子在她身後發現了她,暴喝一聲。
梁君傾耳中是尖銳的鳴聲,根本沒聽見這一聲呼喝,只顧著哼哼唧唧地拍著自己的腦袋,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
身後女子立即發現了她的異樣,忙奔上前一把拎起了她。
梁君傾此時面色已經灰白夾雜著慘綠,強自忍著痛看清拎著自己的女子,立即一喜:“師父!”
驚鴻皺著眉看她,替她把脈,只覺得她體內真氣流轉正常,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