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重重的扣在地上。“微臣不敢。”皇帝冷笑道:“不敢?朕覺得你倒是敢得很!抬起頭來!”那大臣聽罷便將頭抬了起來,正對上皇帝凌厲的目光。皇帝將手中的奏摺一下子扔到了大臣的臉上。那大臣許是沒有料到皇帝會拿奏摺扔自己,躲閃不及,臉上便被砸的一大塊烏青。或許是他根本就不想躲開。
“楚臨煜,朕告訴你,你想要離開帝都簡直是白日做夢!從今日起你便去守城門吧。文采風流的大學士淪落到要去守城門的地步,你也是古今第一人了。現在立刻給朕滾得遠遠的!”
大臣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微臣謝主隆恩。”然後緩緩地從地上起來,沉重的離開了御書房。沒有悲哀,沒有抑鬱,他的眼裡只有平靜。
從他決定為了家族的利益拋棄她的時候,一切就註定了不是麼?他不怪她,更不恨她,從始至終錯的只有他一人。若是非要說遺憾,那麼就是佳人美麗依舊,卻再也不是當年懵懂善良的少女了。
仇恨總是能夠改變太多人和事,被恨的人、心懷恨意的人哪一個又能過得輕鬆自在?
鳳羽宮,皇后正側身躺在床上小憩,她顫抖的睫毛卻表明她睡得並不安穩。“皇后可真是沉得住氣啊!”聞聲皇后緩緩張開鳳眸,正對著陰沉著一張臉的皇帝。
“皇上怎麼駕臨鳳羽宮,也不知會臣妾一聲兒?好歹也得讓臣妾梳洗一番迎接聖駕啊。臣妾這蓬頭垢面的樣子,當真是御前失儀了。”皇后不緊不慢道,卻也是緩緩地起身。
皇帝坐到榻上,一把把皇后攬在了懷裡。“皇后若是蓬頭垢面,那全天下的女人豈不都是貌若無鹽?”皇后輕笑道:“皇上謬讚了。這後宮的哪個女人不好看過臣妾。再者新的選秀就要開始了,那些待選的秀女們哪個不是國色天香?哪像臣妾已經人老珠黃了。”
皇帝用手指挑起皇后精緻的下巴笑道:“皇后這是在吃醋嗎?”“吃醋?臣妾哪敢吃皇上的醋?皇上是天子,理應廣納後宮,綿延子嗣。”
“皇后不吃朕的醋,那是在吃楚臨煜的醋了?他的醋好吃嗎?”聽罷,皇后嫵媚笑道:“皇上這是說的哪門子話?臣妾怎麼會吃楚大人的醋?就是要吃醋也是該楚夫人吃醋,又怎麼輪得到臣妾呢?”
“噢,是嗎?那麼傾兒告訴朕,楚湮兒的死是不是你造成的?”皇后凝眉道:“楚湮兒,楚湮兒。皇上是說楚大人的千金楚湮兒?她死了?”皇帝點點頭道:“是啊!那是昨夜的事呢。聽說她身上的皮全被撓破了,暗紅色的肉就那麼翻卷著在外面,甚是可怖呢。”
“竟有這種事。臣妾聽過燒死的、吊死的、淹死的可就是沒聽說過撓死的。她是怎麼會把自己撓死的?”皇帝笑道:“朕可沒有說她被自己活生生撓死的,傾兒竟然知道,還說她的死與你沒有關係?你說聽過燒死的、吊死的就是沒有聽說過撓死的。朕也很好奇她是怎麼把自己撓死的,不如傾兒為朕解解惑?”
皇后沉聲道:“皇上的意思是臣妾害了她?她雖不招絕兒喜歡,但好歹也與絕兒做過一段時間的夫妻,也做過臣妾一段時間的兒媳。臣妾怎麼忍心對她痛下殺手?她被絕兒趕出王府已經夠悽慘的了,殺人不過頭點地,臣妾也犯不著趕盡殺絕吧。”
看著皇后不像是說謊,皇帝的心裡也好過了些。“傾兒莫要生氣。這可不是朕說的,是花氏說的。民間也是傳得沸沸揚揚的,他們都說你是不待見兒媳的惡毒婆婆呢。”
皇后不悅道:“他們說是皇上就深信不疑了,對嗎?他日若是有人說臣妾是妖婦,皇上還不立刻下令燒死臣妾?”皇帝先在皇后妖豔的臉上輕啄了一口,然後在她耳邊柔聲道:“傾兒無論什麼時候,朕都不會害你。”
不害她嗎?那麼為什麼為了另一個女人要將她唯一的兒子送上戰場?然皇后卻是低垂著眼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