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繼瑤只要輕輕按住他的手背,他就會停止爭吵,安靜的像個找到了母親的孩子一樣。
可這次沒有,李逸塵晃動了一下肩膀,做了一個明顯閃避的姿勢。
胡繼瑤輕輕咬了咬嘴唇,只好將手挪開。
李逸塵剛才的閃避動作看似簡單,但對他來說卻極為不易。當他晃動肩膀時,疼痛令他幾乎窒息。“給我戴上手套。”
“不。”胡繼瑤使勁的搖了搖頭。
“手套”是李逸塵自己發明的一套輔助裝置,以用來像常人一樣操作電腦和其他裝置。由於嚴重的病情,他的面板、肌肉、甚至是骨頭,都特別易碎,他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敲打鍵盤,以正常人的力度,他的指頭會徹底斷掉的,所以他自己為自己做了一套鋼鐵輔助裝置,這套裝置工程很浩大,手套只是其中已經完成的一個部分。
它的本質是一種柔軟的新式材料製作而成,外部輔以堅硬的鋼鐵,在行動和對抗中,鋼鐵可以制服敵人,但內部柔軟的材料卻不會傷及到李逸塵的身體。從某種意義上說,機械巨狼以及殭屍醫生都是他的試驗品。
憑藉他的聰明才智,他以匿名的身份加入到鼎新公司314的科研專案當中,並藉此獲得了大量模擬實驗的資料,結合自己的資料,他為自己設計了一整套鋼鐵輔助裝置。
但是這套輔助裝置暫時還只能停留在設計層面上,有太多部位他感到不滿意,比如說鋼料即使再輕,也難免要增加重量,一套成型的鋼鐵輔助裝置至少要重達三十公斤,對於李逸風來說,即使三斤的重量他也承擔不起,因此,這麼多年來,能成型的也就眼前這副手套而已。
胡繼瑤不想讓他帶上這副手套,因為每次佩戴這種手套都會讓李逸塵很痛苦,更重要的是,他帶上手套,就不需要依靠她了。
“那好吧,”李逸塵冷冷的說:“我自己來。”說著,他試著伸手去拿機械手套。
“別!”胡繼瑤害怕他因此受傷,她咬了咬牙,“我幫你拿就是了。”
她默默的走到控制檯前,拿起手套,輕輕的往李逸塵手上套去。她的淚水無聲的滑落,滴落在那件冰冷的裝置上。
李逸塵倒吸了一口冷氣,手套裡有特殊材質的細小吸盤,雖然隔著繃帶,但每次被吸盤吸附時,他都感覺自己的骨頭正在一段段碎裂。穿手套不簡單,脫手套就更別說了,每次都會想拔掉一層皮一樣疼痛難忍,胡繼瑤每次都會跟著流淚,但李逸塵覺得這是值得的。
只要帶上手套,他就可以觸控鍵盤,就可以按下讓羅鄴喪命的按鈕。
手上的肌腱火辣辣的疼,他強忍著劇痛不叫喊出來,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才設計出這樣的玩意兒來,這純粹是一種自我懲罰的刑具。
“我還是用熱療和草藥來幫你治療一下吧。”胡繼瑤抹去眼淚,輕柔的說道。這十幾年來,她哭過無數次,但從來都是自己抹去眼淚,因為李逸塵沒辦法替她擦淚。
“不必了。”李逸塵冷冰冰的說道:“我只是身體殘廢,但我的人卻不是廢物。”他艱難的抬起手臂,聽到腫脹的血肉裡輕微的劈啪聲。這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他適應了一會兒,手指和手腕逐漸靈活了起來。
手套內部有一套複雜的液壓系統,透過這種設計,李逸塵只需要用常人二十分之一的力氣,就可以做活動,他的手指就像重生了一樣,靈活的程度甚至能參加鋼琴大賽。
胡繼瑤攔在他的面前,“逸塵,不要做出讓所有人都痛苦的事情。”
“我不會痛苦的。”李逸塵避開胡繼瑤的目光,她的目光太像母親了,這讓他有些難以接受。他望著監視器,“你看,羅鄴已經找到了無線通訊站,破解掉通訊密碼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下一步就是聯絡外面的人了,他太危險了,會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