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裡的人們都引頸聽著,誰都沒有動作。看光頭殺氣騰騰的樣子和他身後殺氣騰騰的幾個人,就是心裡想有動作,但是誰也沒見真有動作。只不過嘴上叫著“打人犯法”“不許打人”。
光頭理都不理那些叫嚷,他大聲說:“我知道打人犯法,可泡別人的老婆更犯法。都是犯法的,我揍他就是為民除害,將功補過了。這種人不僅該揍,還該砍,讓他長點記性,別在泡別人的老婆。”
大家還沒弄明白光頭的話,卻見他手裡已經多了一把鋥亮的匕首。他用匕首鋒利的刃在自己左手的指甲上擔了一下,人們的耳朵都聽見了那種薄薄的鋒利的刀刃撞擊指甲的清脆聲。那聲音聽著讓人有些膽寒。
“做錯事就得改,不改就要受到懲罰。我就是那個來行刑的人。”光頭說著,忽然一哈腰,按住趙聰,手起刀落,噹噹兩聲,敲在趙聰的手腕上。只聽趙聰在地上殺豬似的叫個不停,渾身蠕動得像只蛆似的。
光頭踢了趙聰一腳,輕蔑地說:“別他媽的裝死,你泡人家老婆那尿呢?我砍你的是刀背。記住小白臉,這次用刀背砍你,如果還有下次的話,砍你的就是刀刃了。”
說著,光頭向眾人掃了一眼,帶著他的一哨人馬,跟來時一樣迅速,立馬在健身房消失了。
沈小北在領操臺上卻覺得光頭那掃過來的目光好像有點毒。好像很有針對性地在她臉上多停留了那麼一下。這感覺很不舒服。
趙聰班上的一幫女人嘩啦一下圍住了趙聰。趙聰手腕雖然沒事,但身體的其他部分被打得夠嗆,女人們急忙打車將他送去醫院。
出了健身房,沈小北要去服裝店給妹妹買件裙子。上週去看妙齡時就答應她的。她沒坐計程車,剛剛被洗劫一空的家,實在經不起浪費,能省則省吧。她準備步行一站地,到廣場坐公交車去新世界服裝大廈。這一站地卻走得有點彆扭,她總感覺身後好像有雙窺視的眼睛一直跟隨著她。
014偷 拍者
可是一回頭,後面卻都是陌生的人們,沒有誰好像專門盯她梢似的。繼續往前走,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卻越來越強烈。走到站點時,沈小北後背靠在站牌旁邊的避雨棚上,大眼睛咕嚕咕嚕掃了掃四周,依然沒發現可疑的人。但那種被窺視的感覺卻依然存在。
公交車一停,沈小北就從前門上去了。又從後門下了車。她看到一個人正拿著手機對著公交車裡搜尋著,巴望著,一副猥瑣的*者的嘴臉。
沈小北只覺得怒火像要要從胸膛裡竄出來,半夜被劫匪入室搶劫就夠窩囊的了,現在又遇到了*者。這要把她的照片惡搞後發到網上去傳播,那她可不用活了,窩囊也窩囊死了。她想都沒想,立刻撲了上去,一把搶過男人的手機,用力砸在馬路上,跳著腳地在手機上蹦著,一邊蹦還一邊口不擇言地罵著:“你他媽的什麼東西,敢*我,我踩死你,再敢*我,手機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
“沈小北你咋還跟過去一樣呢,遠瞅著想淑女,近看還那虎啦吧唧的樣,多大了也改不了動手動腳的毛病。”被踩了手機的人沒有發怒,相反,他慢條斯理地說。
沈小北聽著話音和口氣都有些似曾相識,一抬頭,她愣住了,站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那個剛剛在健身中心用刀背砍暈趙聰的光頭。
“老同學,不認識了咋的,真是貴人多忘事。”光頭說著,見沈小北還有點愣怔的樣子,就把自己的左胳膊袖子擼了上去。小臂上有一排牙痕。似乎是很久之前被人咬過留下的痕跡。
“我是九光啊,認不出我了?”光頭指著自己手臂上的牙痕,有點失望地對沈小北說:“這不是你高一那年,我們同桌,我拽了下你的辮子,你給我咬的嗎?”
沈小北終於想起來了。眼前浮現出一個清秀的小男生的模樣。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