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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了練肌肉,用現如今的時髦話叫“健身”。日子過得飛快,轉眼9個月,瓦拉奇又回到了紐約。 但是,重獲自由並不意味著能“重操舊業”。在瓦拉奇離開的那段日子裡,“分秒幫”又有了新的司機。鳩佔鵲巢,瓦拉奇只得另起爐灶。他先是糾集了幾個“毛孩子”自己幹,並很快攢足了錢又買了一輛二手派卡車。鑑於上次的教訓,瓦拉奇在註冊時用了一個假名。不久,在一次搶劫布郎克斯毛皮倉庫的行動中,瓦拉奇頭部受重傷。 我聽見一聲槍響,有人叫道:“他死了!怎麼辦?”我後來聽說,他們把我扔在東河邊上的114道,又朝空中連開六槍,假裝是打群架,和毛皮倉庫的案子沒關係。過了約摸一小時,他們跑回來看,我還躺在那裡,還沒有死。幾個人七手八腳把我抬到一個“開黑店”的醫生家裡。醫生往我嘴裡灌了幾口威士忌當麻醉藥,把子彈取出來了。醫生說:“這小子不會死,他壯得像頭牛犢子。”那都是新新的功勞。 瓦拉奇在床上躺了兩個月,“毛孩子”們作鳥獸散。等他又能出門走動時,瓦拉奇帶著他的車投靠了一個愛爾蘭人組織的七人團伙,裡面也有猶太人和義大利人。 愛爾蘭人特沒規矩,簡直是一幫活土匪。他們不單搶商店、搶東西,還搶人。 有一次,記得是去的一家服裝店,我把所有的人都安排在裡邊,只留了兩個在外面放哨。等我扛著一大包西服出來時,看見那兩個小子大概是太無聊了吧,居然扣下了六七個行人,用槍把他們抵到牆上,正在掏人家的錢包呢。我馬上中止了所有的行動,命令全體撤退。 我很火,對那兩個傢伙嚷嚷道:“知道你們在幹什麼蠢事嗎?搶人(robbery)和搶東西(burglary)完全不是一回事,你們懂嗎?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那些人會認出我們。” 真的,我不喜歡這種玩法。 更糟糕的是,每當有愛爾蘭人和其他義大利人發生衝突時,便有義大利的幫主們派人來找瓦拉奇的麻煩。“其中一位叫奇若·泰蘭納瓦的,人稱‘洋薊王’,是我當時見過的最大牌的幫主。他有本事壟斷了全市所有的洋薊。我聽說凡是運到紐約的洋薊都必須賣給他。他把它們儲存起來,再自己定價出售。你知道,義大利人是離不了洋薊的。”洋薊是一種儲存期較長的西洋蔬菜。 不久,瓦拉奇又栽到了警察手裡。這一次倒是和愛爾蘭幫沒關係,瓦拉奇是從一個叫“豁嘴”的手裡接的活兒。 豁嘴是綽號,他的名字叫多米尼克·派特利裡,聽說是某個組織裡的小頭目。他問我願不願意做一間曼哈頓的綢緞莊。“那裡沒有‘福爾摩斯系統’。”豁嘴說。情況他都已經摸清楚了,他找到我是因為我有車。我去看了看,一輛車絕對不夠,豁嘴又找來了約瑟夫·蓋利亞諾,他也有一個綽號,叫瞎骰子,因為他擲骰子的時候總是閉著眼。另外還有兩個人。 一開始做得很順利,直到我們看見街角的電話亭裡恍惚有個人影,就派了兩個人帶著鐵棍子過去。那個人一邊跑一邊叫喚,說他已經報警了。得,趕緊撤吧。但是我那輛該死的派卡不知怎麼的,死活點不著火。火燒眉毛了。我們一起擠進瞎骰子的林肯車,屁滾尿流地跑掉了。 警察倒是沒有查到我,那車不是我的名字嘛。但是他們賊精,他們讓派卡一直停在那裡。有個小子偷偷跑去看過幾次,沒有動靜,就來跟我要鑰匙。你知道,我腦袋裡剛取出過一顆子彈,不是那麼好使,就把鑰匙交給他了。我妹妹也跟著他一起去。結果,讓警察給盯上了。 1925年4月,瓦拉奇二進新新,刑期三年零四個月,另加上次被減刑的四個月,共計三年零八個月。 一天,我聽人從報紙上讀到,和我一起在愛爾蘭幫的弗蘭克·拉普馬被洋薊王奇若·泰蘭納瓦手下的人做掉了。沒過多久,也是愛爾蘭幫的荷蘭人哈根進了新新,他被判了20年。這就是喜歡玩槍的下場!他打傷了一個警察,自己也受了傷。我去監獄醫院看他,我們聊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