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的天色,本就乾燥,木屋一下就燒了起來,釋出的濃煙,嗆得嫿貞連連咳嗽。而顏忠和小五子則是退出了門外,將門關上,站在遠處冷冷的看著小屋燒的越來越旺盛。
顏忠和小五子一出去,將門關上的那一刻,嫿貞就用手中的瓦片使勁的磨著繩索,只是,手到底是被綁住了,而那瓦片卻十分的鈍,磨了許久也不曾將繩索弄斷,眼看著小屋整個都開始燒了起來,空氣也越來越稀薄,她的腦子因為缺氧,都有些不聽使喚了,再這樣下去,她們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不行,她不能死在這裡,她還有孩子,絕對不能就這樣死在這裡。
嫿貞一咬牙,將被綁著的手,朝燒的厲害的火伸過去,那火苗燒到手上,疼得她冷汗一下就冒出來了。好不容易將繩子燒斷,她的手上也已經有了大片的燒傷,疼得鑽心。再咬了咬牙,她努力爬起來,去解開紅娟的繩索,這個時候,木屋已經燒得厲害了,有不少木板已經開始往下砸落,嫿貞小心的避開那些落下的木板,忍著手上的疼痛,使勁的幫紅娟解開繩索。
好不容易才解開了繩索,紅娟拉著她往外頭走的時候,屋頂厚重的木板已經燒斷,開始大片大片的往下掉。一下就砸在了她們面前,阻去了她們的出路,她甚至都已經聽到紅娟在她耳邊的驚呼聲和哭泣聲。
腹部傳來的疼痛,讓她直不起腰來,再也邁不動一步。空氣的稀薄,讓她的頭開始昏昏沉沉,手上再也使不出力氣來。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她要死在這裡了麼,努力了這麼久,還是逃不出去嗎?
就在她即將失去意識的時候,木屋的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一道身影衝了進來,將擋在他們面前的木板用力的推來,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就往外頭衝,嫿貞的手緊緊的拽著樓洛書的手臂,真好啊,他來了,他來救她了。
樓洛書抱著嫿貞,朝紅娟吼了一聲,跟上來,然後就朝外頭衝了出去,等他們衝出來,立刻就有人拿了外衣怕打他們身上的火苗,樓洛書將她摟得死緊。等他們都緩過勁來,確定自己脫離了危險,嫿貞趴在樓洛書懷裡放聲大哭,她差點就死在裡面了,真是太可怕了。
這邊見到兩人終於都脫險,從火力跑了出來,樓河圖才鬆了一口氣。打從他知道家裡又內賊的時候,就在外有派了人,作為重點監控的顏忠,更是不可能遺漏掉。
一早上就有人來跟他報告,顏忠到了這個附近,就失去了蹤跡,等他回去,碰到了兄長,那時,樓洛書已經查出了顏忠就是樓家的內鬼,並且在他房裡搜出了與蘇刺史的一封密信、樓洛書一聽到顏忠在這附近失去了蹤跡,又想起嫿貞今天去看望兄嫂,走的也是這個方向,當下就覺得不好,要出事了,連忙召集了家丁,一路上往這邊趕,看到這邊起火,有濃煙冒出,更是飛奔而來,總算在最後一刻,將嫿貞給救了出來。
樓洛書眼下是沒得什麼心思去對付顏忠,可樓河圖卻是有的,只見他走到顏忠身邊,從家丁的手中,將顏忠拽了過來,狠狠的一拳打過去,頓時就將顏忠的一口牙齒給打散了,隨著血水飛迸出來幾顆。接著就是一頓暴風驟雨一般的拳打腳踢。拳拳到肉,一點也沒有手下留情,直到那顏忠只剩下一口氣,方才罷手。
嫿貞哭著哭著,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在抽著疼,尤其是肚子,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上來,她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連忙深呼吸,然後揪著樓洛書的衣袖,喘著說:“我肚子……好疼……”
知道出事了的柳峰,也跟著樓洛書一同出來,眼下,見到嫿貞叫疼,立刻上前幫她把脈,然後臉色跟著一沉,道:“她這是動了胎氣,羊水破了。必須馬上催產才行,否則會一屍兩命。”
樓洛書聞言先是臉色一白,然後迅速的點頭道:“這裡離柳家比較近,章氏就是這幾天要生了,想必家中生產用的東西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