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收繳,僅僅只保留給他們基本的短兵武裝用於自保。儘管王琳沿途也擊破搜刮了幾處鄉里據守的城壘,但所得仍然不足以將部伍武裝到全盛時期,更不要說一舉攻克湓城這座臨江的堅城。
雖然實力不復全盛,但王琳兇名仍存,知其引眾東來之後,江州諸方勢力各自也都反應不一。這其中有新吳豪強餘孝頃本就不忿侯瑱領任江州刺史,得知王琳東來之後便遣使暗中聯絡,彼此勾結起來。
待到王琳率領部屬精銳抵達湓城附近時,餘孝頃便以向湓城輸送給養為名詐開城門,而後守據城門並引王琳軍眾殺入。
守城的周鐵虎所部兵力本就不多,又遭此內外勾結的襲擊,守據城主府力戰一番最終不敵,被王琳將此城池攻奪下來,而自己也為其所擒,又因性情剛烈、不肯屈服,於是便遭到了王琳的酷刑折磨。
“王使君即至,我等江州群徒總算有英主可仰!侯瑱不過舊鄱陽王家奴,今又得寵王太尉,入州以來大行亂法,視我南川豪傑如豬狗。人皆懼之,某卻不屈,如今更得使君來助,此間壯義之士又有何懼!”
那餘孝頃手捧著酒杯,連連起身向王琳祝酒稱頌,姿態恭敬異常。江州在方位上位於建康以南,故而其地常常也以南川代稱。
王琳觀其態度如此,口中便也大笑起來,指著餘孝頃笑語道:“南川此地多巖穴之長、塢壁之豪,各自聚眾百餘、圈地數里,便以豪傑自命,昧於忠節、寡於見識。餘將軍能有這樣一番識鑑,於諸同流之中可稱翹楚。
如今在邑之侯瑱,本非舊徒,逐之甚易。僧愔等在府皆我下席,若不肯恭從命令,我亦有法制之!待到豫章紛擾悉定,將軍等今日相迎之義自有厚報。南川群徒不知節義,我自教之,教而不聽,我自殺之!”
堂內王琳麾下諸將聞聲後自是大聲喝彩,而那餘孝頃並其幾名徒屬聽到王琳此言後,臉色便不免多多少少有些不自然。雖然說他們同其他南川豪傑們也都爭鬥不斷,但聽到王琳居然如此蔑視這一個群體,心裡總也難免有些不自在。
王琳本就不將這些南川土豪放在眼中,自然也不甚在意他們各自感受,提著一甕酒水行至堂下,望著已經渾身傷口、鮮血淋漓的周鐵虎冷笑道:“愚人為誰守節?當年你故主河東王亡日,你不與共死,今日在我面前揚氣誇忠,當真可笑!”
周鐵虎這會兒早因失血過多加上長時間的疼痛折磨而精神渙散,但在聽到王琳的聲音後,卻又奮起餘力怒聲吼叫道:“王琳狗賊,罪該萬死!”
王琳聽到這辱罵聲,氣得直將手中酒甕砸向周鐵虎,這周鐵虎本就滿身傷痕累累,遭此重擊又被那酒液將身上傷口衝開浸透,吃痛之下嘔血昏厥。
“哼,社稷遭難,人皆以勤王自命,卻又全都逡巡不前,劃地稱豪。唯我引軍迎戰強敵,雖敗猶榮,遍數國中,誰敢在我面前自誇忠勇?”
王琳又怒視著廊下被擒拿下來的周鐵虎部眾們,口中怒聲喝道:“此徒難道不知賊在?拒我如拒敵,當真該死!爾等俱受其命,本也死不足惜,唯我國家遭難,需重勇士。誰肯割此狗賊血肉而食,我饒其不死,並加重用!”
在王琳威逼之下,漸有俘虜入前,或是割其皮肉入口,或是蘸其鮮血拭唇,各自也都獲得了赦免。而周鐵虎遭此虐待,又從昏厥中痛醒,慘叫連連。
“將軍走好!”
一名戰俘提刀走上前來,看到周鐵虎被折磨得不似人形,口中低吼一聲,直將手中尖刀刺入周鐵虎胸膛內,結束了這一場非人的折磨,而他自己旋即也被暴怒不已的王琳部眾當場刺殺。
王琳強勢入據湓城之後,原本還在豫章明爭暗鬥的侯瑱與王僧愔頓時也冷靜下來,拋開彼此間的爭執,各自遣使前往湓
城譴責王琳這一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