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寂靜無聲。他心想:從傳音時間來看,洞不太深,何不就近一看!遂打亮火頭,點燃一支燭火,躡步走到洞口探頭看去。只見一丈之下便是洞底,四壁光滑如砌,洞壁一側一片黑影,似另通它處。他一時好奇心大起,自恃武功高強,當下起身,將偏廂門窗拴好,身形一晃,提氣蹤入洞中。雙腳尚未著地,他心中已做好點地騰身的打算,以防中了陷阱。待得足尖觸地略一施力,已知並無翻板一類機關,便放下心來,站穩身形,四下觀望,見那塊下陷的地板靠在離洞口三尺左右的一側洞壁上,下方有一鐵鉤,正好扣在洞壁上一片帶孔鐵鼻之中。他伸手搖了一下,地板紋絲不動,心知必定是另有機關控制。為防不測,他拔出摺扇,穿進鐵鼻孔內,這一來,縱使有人按動機關,地板已被銷死,洞口便不會關上了。他轉過身,一手舉燭,一手持劍,向洞壁一側移去。
那一片黑影果然是一條通道,高過頭頂,洞有三尺來寬窄,平平的往前延伸而去。
劉毅提氣凝神,仗劍而行,一步一步慢起輕落,唯恐腳下踏中什麼機關而收勢不及。如此行得七、八丈遠,地道突然寬闊許多。再走數步,迎面石壁兀然而立,已經到了盡頭!劉毅頓然大惑:費盡移山之力造此一洞,卻四壁空空,一無長物。若是地牢,卻潔淨無比;若是藏身之所,卻又嫌侷促。他正自沉吟,突見迎面石壁兩邊被燭光照亮之處,似隱有下凹的痕跡,湊近仔細看去,不禁大奇!原來下凹的痕跡竟是一副刻於石壁上的對聯。上聯是“萬流歸巨澤”,下聯是“一洞鎖長春”。只見筆力雄健,字型飄逸。細觀之,不似刀斧雕琢所為。
劉毅端詳良久,伸出中指按在字跡凹槽之中,如稚子描紅學書一般,將“鎖”字寫了一遍,那凹槽觸手圓滑,竟與手指處處吻合,原來這十個大字竟是以手指在石壁上劃槽而成。此等內功指力,試問天下何人可為?劉毅禁不住心中激盪,一些古老相傳的武林秘聞,使得他心裡閃電般升起無數念頭。他暗忖道:以寫字人的功力而論,已堪稱絕世高手,無人可及,便是父親劉百嘯生前也未能達到如此登峰造極之境。想來,造此一洞,又書此一聯,必大有深意。心念及此,他舉燭湊近石壁,上下左右細細觀看了一遍,只見石壁與四周渾然一體,唯正中似有一線刻痕,細如髮絲,猶如用極銳利之斧尖或劍鋒自上而下輕輕劃過一樣。他心中一喜,伸手向石壁推去,石壁紋絲不動。他心道:此定是門也,必另有機關才能開啟。遂在石壁兩邊細細查詢起來。找來找去,見石壁右側與地道交接之處有一個銅錢大小淺淺的圓坑。除此之外,別無奇異之處。他略一思忖,將七星劍往腰間一插,伸出右手,用姆指向那圓坑使勁一按,只覺手指微微下陷了一點。突然間,只聽“咋咋”聲起,那石壁竟從中間分開,緩緩向兩邊退去。他一閃身縮回右手,拔出腰懸七星劍,凝神蓄勢以待,那石壁卻停在半途不動了。他伸手又一按,“咋咋”聲又響起,石壁又向兩邊退去,直到其間已退至三尺半寬的口子時,“咔”的一聲響過,便停住不動了。
劉毅縮回手,緊握劍柄,慢慢向開口處挪去。
洞內寂靜無聲。劉毅手中燭光照處,但見石門內竟是一寬敞的廳堂。他壯膽提氣,站立於石廳中央,舉目四望,雖隻手中燭光一支,但卻比剛才在通道中明亮了許多。原來,石廳四周全是由潔白晶瑩、光滑如鏡的漢白玉天然形成,燭光投照,互為反射輝映,自然明亮異常。
劉毅目光所及,見石廳一端有一若書案的巨石,其面甚是平整,上面放著兩具銅製燭臺,已被點過的兩支巨炬赫然在目。他移步就案,點燃了那兩支巨炬,大廳裡頓時明亮如曠野一般。那巨炬燭頭之上冒出一縷如同水氣的白煙,嫋嫋而上,升到三尺高下,便徐徐散盡,全無蹤影。劉毅心中一動,想起幼時誦讀唐宋雜書,不知哪本書曾有記載雲:“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