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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想取勝實在沒有什麼把握;雖假手劉毅,取得了南全真掌門之位,但卻又授人以柄,被人所制,真乃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

……那劉毅小兒心機詭詐,昨夜劍逼月娘交出解藥以救妙雲,看似光明磊落之舉,焉知他狗肚子裡盤算著什麼花花腸?他既可幫我除去妙清,只要機緣巧合,他也會助妙雲謀我性命!

……月娘乃水性楊花之人,如我勢去,又未能助其奪得教主之位,定會另投靠山,反目成仇!

妙林思慮及此,不禁心生寒意,脊背發涼發麻,大有四面楚歌之感。他伸手撫摸傷腳,心道:“兵法有云:多算勝。我妙林既能透識汝等之心計,又豈會自甘落於下風?江湖險惡,當多加小心,隨機應變才是。”一念至此,他索性雙目一閉,雙掌一上一下虛抱於胸前,運起了太乙神功,將一股股中元真氣繞遍周身各大要**,最後集於左腳傷處。不一刻,便覺受傷之處漸漸發熱,血流汩汩加快,木鈍之感受正如抽繭蠶般一絲一絲緩緩消失。

狂風怒送,舟如流矢。

五十多里水路,僅用了兩個多時辰。抬眼處,小普陀已遙遙隱現。但見怒濤翻卷,雪浪飛激,碣石欲裂!小小石磯,彷彿就要在風浪中粉碎沉沒一般。

船伕使出渾身解數,將船搖到距石磯兩丈之外的東北角風略小處勉強穩住。

劉毅站在船頭,透過飛揚的浪花水霧,放眼向小島上看去,上邊竟冷冷清清,全無生氣。隱隱可見觀音閣殿門洞開,飛簷上風鈴亂晃,全無往日神韻。劉毅看了好一陣,也弄不清竟究有人與否?索性運起內功,大聲叫道:“喂!孫教主在否?在下劉毅專程前來拜訪!”他連叫了三遍,聲音異常洪亮,竟壓住了風濤拍岸之聲,破空而去。

然而,除了風濤震耳欲聾的回應之外,島上竟全無動靜。他正欲再喊,立於身側的呂月娘突然道:“劉公子,我看島上許是無人,八成被那老妖婆給騙了!”

劉毅略一思忖,問道:“小道長可敢同我登島一探?”

呂月娘冷冷笑道:“嘿嘿!這有何不敢?”

劉毅點點頭,對船尾捎公大聲喊道:“將船穩在此處,我去去就來。”扭頭對呂月娘道,“走吧!”

兩人不約而同皆發出了一聲長嘯,清嘯聲中,只見兩條人影自船頭騰空而起,直撲兩丈外激浪拍岸的小小磯島,只一眨眼,便鑽入了那一片如雪的水霧之中。

二人穿過激揚的浪花,落足石磯,全神貫注,戒備地向大門洞開的觀音閣走去,才剛剛踏上殿前石階,陡聽呂月娘叫道:“咦!劉公子,且看地上!”

劉毅一低頭,只見殿前青石板地上一行白粉書就的大字映入眼簾:“欲得張元奎,且至綠野樓。”

狂浪排空,疾風尖嘯,似有孫百媚那有如刀鋒相礪般扎扎剌耳的笑聲隱隱夾雜其中……

且說碧煙神尼帶著無因、慧兒二人翻過雞足山金頂,越過萬年古林桃花箐,又從後山峽谷的大石頭村經過,下了雞足山,一路朝向西南,往大理方向走去。

雪已住了,西南風仍呼呼地颳著,烏雲漸次散去,天穹露出了些許晴空,那一列白雪皚皚的點蒼山,上半截仍被濃雲迷霧緊緊鎖住。往日白帆點點、碧波盪漾的洱海之上,卻是浪濤起伏,波瀾排空……

無因心中焦急,幾次想運起輕功加快腳程,但碧煙神尼卻一直不緊不慢地以尋常步法走著。他無可奈何,只得強壓住性子跟在後面,邊走邊狠狠地將路上的石子砂粒踢得四下亂飛。

其實,碧煙神尼心頭記掛靈幻、鳳姑,何嘗不想盡快趕到大理?但無因斷臂失血,傷口新合,倘若運功而行,氣血衝突,肌體勞累,必延緩創傷全愈。此去解救無忌,難免與人動手,其傷不愈,何以為之?碧煙神尼穩住腳頭,一言不發,靜靜地向前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