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官
彭玉麟早年投入湘軍水師之初,即以“不受官”自許。曾國藩率領湘軍鎮壓太平天國,水師實為其首,而彭玉麟作為水師統帥,可謂戰果累累。每次大勝之後,曾國藩總是向清朝廷出面保奏彭玉麟升官,朝廷也不斷以官職來提拔他,但他每次都總是不受命。同治四年(1865)三月,清廷欲任命彭玉麟為漕運總督,漕運總督在當時是天下第一肥缺,多少人夢寐以求,謀之不得,而彭玉麟卻視之如草芥,二次上書請辭,自稱“臣以寒士來,願以寒士歸也。”對於彭玉麟固請力辭不願為官的行為,清廷很感奇怪,當時官場裡的人也極不理解,甚至有人出面向清廷建議,以他不受命,近乎矯情而處分他。曾國藩聞訊,出面為他說情,他說:“查彭玉麟自咸豐三年初入臣營,堅與臣約,不願為官,嗣後屢經奏保,無不力辭,每除一官,即具稟固請開缺。咸豐十一年,擢任安徽巡撫,三次疏辭,臣亦代為陳情一次,仰邀允准。此次親奉恩旨,署理漕運總督,該待郎聞命悚惶,專折瀝陳。頃來金陵,具述積疾之深,再申開缺之請,臣相處日久,知其勇於大義,淡於浮榮,不願仕宦,份出至誠,未便強為阻止。”清廷看了曾國藩的這篇奏摺,才冰釋狐疑,准予彭玉麟之所請。人謂求官非易,而彭玉麟卻以辭官為難!太平天國和捻軍相繼失敗後,清朝的統治又恢復了暫時的寧靜。彭玉麟功成告退,向清廷請求辭官回鄉補行守孝。清朝看他情懇意切,便同意了他的請求。同治八年(1869)春,彭玉麟回到衡陽,仍舊居於他發跡前的三間小屋之中。三年後,清廷命他檢閱長江水師,又命他進京朝見,任為兵部右侍郎,彭玉麟仍不就職。南歸後,自築一房于衡陽湘江邊,名曰“退省庵”,以表達他無意功名利祿的情懷。其後,他又先後辭謝兩江總督和兵部尚書的高官。當時為人較為苛刻,喜歡議論人的文人王輳г嗽諂淙佔侵興擔骸把┣俅槍倩股劍���配祝�砥湟荒暌謊渤そ�����轎�┱擰Q┣俅巳ィ�咕┲型豕��煜掠脅荒芤怨俾揮斬��耍��嬗諛┧諮醮螅�咴�⒆笠壞紉印!迸磧聹胝庵致怕擰安灰�佟鋇男卸��諶擻�崍鰨�**汙濁的封建官僚中,卓然清新,可謂出汙泥而不染。
不要錢
也是彭玉麟的一大美德。他一生不治產業,治軍嚴,律已更嚴,儘管位居高位,始終堅持了一條“不要錢”的生活準則。咸豐四年(1854)冬,彭玉麟率湘軍水師配合陸師攻陷了太平軍的要地田家鎮後,清廷獎給他4000兩白銀,他卻轉而用於救濟家鄉。他在給叔父的信中說:“想家鄉多苦百姓、苦親戚,正好將此銀子行些方便,亦一樂也。”還要求他叔父從中拿出一些銀兩在家鄉辦所學堂,期望為家鄉“造就幾個人才”。他要求自己和家人卻甚為嚴苛。當他得知兒子花費2000串銅錢修葺了家中老屋之後,即去信嚴辭斥責:“何以浩費若斯,深為駭嘆。”說他一貫將“起屋買田視作仕宦之惡習,己身誓不為之。不料汝並不來信告示於我,遽興土木;既興土木之後,又不料汝奢靡若此也。外人不知,謂吾反常,不能實踐,則將何顏見人!”其實,他兒子修葺後的老屋也不過是三間土牆瓦屋而已。同治三年(1864),他曾說過:“顧十餘年來,任知府,擢巡撫,由提督,補侍郎,未嘗一日居其任。應領收之俸給銀兩,從末領納絲毫。……未嘗營一瓦之覆,一畝之殖以庇妻子。”彭玉麟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按清朝制度,凡文武官員於正式薪俸之外,由國家另行發給養廉金一份,於離職之日一次發給,以獎官守,並杜絕貪汙。據此計算,彭玉麟自咸豐五年至同治元年,七年之間,應得養廉銀二萬一千五百餘兩,但他分文不取,全數上交國庫充作軍餉。彭玉麟考慮到他一個人這樣做可能使人懷疑他沽名釣譽,因而又請求曾國藩出面向朝廷說明。曾國藩則說:“查彭玉麟帶兵十餘年,治軍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