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的特色小吃了,想不到今天可以免費吃到飽……是可以吃到飽吧?呵呵,我這人很能吃的,你不會心疼吧?”
劉麗娟看著童謠可愛的表情也會心地笑了,“當然,你是孟苡蝶的好朋友,也就是我的好朋友,隨便吃啦。孟苡蝶,你也吃呀!”
“劉麗娟,這攤子是你的嗎?怎麼來賣這個了?”
“恩,你也知道我學習不好,我家裡條件也不寬裕,所以初中畢業後我就沒上學了。現在幫我媽來這看攤。”
“咦?你們一中可也是重點初中哦,怎麼學習不好……”童謠剛剛想問下去,看著孟苡蝶略帶些責備的眼神停住了口,這麼問確實不大禮貌呢。
劉麗娟卻絲毫沒有介意,望了望孟苡蝶,又朝童謠笑了笑,“沒關係啦,孟苡蝶,我早都想明白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初中時的我了。”看著童謠還帶著疑惑的臉,劉麗娟坦然解釋道,“我爸媽都是來打工的,我爸的僱主人很好,幫我聯絡的學校,所以我才能有這個機會到一中上學。”劉麗娟心中微苦,她沒有說明的是她父親的僱主之所以幫了她們家這麼大忙,是用她爸爸的一條手臂作為原因的——施工的時候發生了安全事故,爸爸的手因此受了傷,有幾個月的時間全家人都在來來回回地跑醫院。正是因為這一層的原因,她爸爸的老闆才幫她解決了上初中的問題,也算是變相的補償之一。
劉麗娟從童謠的臉上收回了視線,真摯而誠懇地望向了孟苡蝶,“孟苡蝶,我一直很想找機會跟你說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遠都還是那個自卑的我。”
孟苡蝶有臉有些微紅,“你怎麼這樣說呢,其實你也不比別人差什麼。”
“你看,”劉麗娟帶著兩個酒窩,笑著對童謠說,“她就是這樣安慰我的!你知道我是怎麼能和孟苡蝶交上朋友的嗎?”
“說說看……”童謠這個自來熟當然不能錯過任何可以被當作談資的話題。
“就是因為有一次出課間操的時候,孟苡蝶對我說‘一起走吧’,從那以後我就認準了一定把她當作我最好的朋友。”初中的記憶就像回到了眼前,劉麗娟又想起那段難忘而又艱苦的日子。父親自從那次事故之後,雖然得到了賠償身體也漸漸恢復了,但始終不可能恢復到原樣;母親擺小攤的收入也不樂觀,家裡的經濟狀況一直就不好。而自己學習成績又差,那時的她沒有一個朋友。全班同學都仿似是天之驕子,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的心情只有她自己能夠體會,尤其是每天的課間操,對她來說都是煎熬。看著同學們三五成群地走向操場,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跟她一起走的時候,她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或者希望每天都能下雨而免於出操時孤獨的尷尬。她只能默默地等待,等待大家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她再慢吞吞地走在最後面,站在最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她不是沒有嘗試過,在她初來的日子裡,她總是主動湊上前去想跟別的女同學一起,可原本嬉笑暢快的她們在看到她的時候就都不說話了。越是低層的人就越發敏感,她知道這代表著什麼——她們雖然同一班級,可她並沒被納入同一個世界。從那以後,她沒有再企圖融入,只是選擇了沉默。
孟苡蝶曾經看到宋菲兒和唐傑斜著眼瞧著劉麗娟然後兩個人會心地撇嘴冷笑;孟苡蝶也曾聽到吳可欣對王一露說“那個劉麗娟到底洗不洗澡的呀,她身上都有股味了”……孟苡蝶沒有反駁,因為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行為的權利,只是當她看到劉麗娟一個人每天卑微地獨自走著,就覺得事情不應該是這樣——雖然,她身上的確是有一股不大好聞的味道,但是……
於是有一天,她丟下同行的女同學,走到劉麗娟身邊輕輕地說道“出操了,一起走吧?”同學們驚詫的眼神讓她感覺很不自在,但是劉麗娟帶著感激和欣喜抬起的臉讓她覺得自己這樣做真的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