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君孝改名換姓,竟不再在京城裡了。
藍成宣當然不知道,現在的藍君孝,已經成為京城裡最大的瓷器商人,就在他那個斷絕關係的文書寫下之後,藍君孝把京城的生意交給自己的大掌櫃,自己親自跑去青州,包下一個正潤瓷窯,做起窯老闆來了。
至於藍君孝為什麼在生意經營得好好的,卻去重操紈絝子弟舊業,上演一出爭風吃醋打傷宋太傅兒子的戲碼,這就得說說雲霄了。
這幾年,雲霄雖然不常到京城,但是,她雲家商號已經在京城各地遍地開花,雲家飛鴿組和鷂鷹組的成員自然也是東夏遍佈,組建成雲家獨特的訊息網。
當藍君義開始向齊王“投誠”時,雲霄便得到訊息,大致猜到藍成宣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時候的藍君孝,其實早已經不再是紈絝子弟,他的生意已經越做越大了,只是,藍成宣對他漠不關心,所以並不知道他取得的成績。
那時候的雲霄,敏銳地感覺到,藍成宣所謀甚大。如果到時候,藍家失利,藍君義是齊王的人,能保得一條命,若是藍君義失敗,太子成功,藍成宣也能保得藍君義的性命。但藍君孝的命可就不一定了。
藍君孝生在藍家,哪怕現在他幾乎已經脫離了藍家,在經營自己的生意,但在藍成宣人心不知足被欲…望驅使之下捲入皇子之爭後,成還罷了,若是失利,藍君孝可就是完全無辜受累。
因此,雲霄給藍君孝傳了信,藍君孝雖然這幾年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生意之中,卻不是傻子,立刻也想到這其中的關節。他的確是從內心裡厭惡藍家,不想再以藍家子弟自居了,才有了那麼一出。
而且,他更是對父兄的行為很是不滿,藍家已經是丞相府第,富貴無限,為什麼還不知足,還想著成為國丈,還想著繼續榮寵,豈不知盛極而衰這個道理?你們有你們的榮華富貴,我不羨慕不眼紅,你們想要成為國丈,想要繼續榮寵,那與我無關,我只想做個快樂的小商人。
以前他和國舅之子敖俊才的那一架也是嚴重,可那國舅和藍成宣不都有太子這層關係嗎,還有轉寰的餘地,所以這次,他就找上了宋太傅的兒子。
宋太傅是齊王的岳父,是王貴妃的表哥,這個人藍成宣雖然得罪得起,但是為了太子的大業,卻是不敢得罪的,所以,就只能重責藍君孝。
我兒子打了你兒子不錯,但是現在,我已經把這個小畜生開除了祖藉,以後他是生是死都與我沒有關係了,你們宋家要報復儘管去找小畜生,不必找我。
到這份上,宋家自然也無話可說。
藍夫人的馬車急速從最近的西城門出城。
就在藍夫人一行剛出西城門不到一柱香時間,城門封鎖的訊息便傳達下來,九門提督親自下了嚴令,城門許進不許出,並親自坐鎮。
這九門提督,是齊王的親舅舅王金斗,下封宮令,封城令,也是齊王在做完孝子姿態之後猛地發現太子不見了驚覺不好馬上傳的令。藍成宣的當機立斷,竟在他令到之前便已經成行。
若是藍成宣有絲毫的耽擱,司城尚賢便出不了城,只要在京城之中,司城尚賢便沒有了翻身的資本,只能等死。但是現在,他們已經出城,一切就不一樣了。因為太子的勢力,不止在京城,在朝堂。而太子所做的事,卻只有那個朝堂之上的人知道,甚至,還沒有定罪,不算罪證確鑿。
藍成宣和藍夫人的馬車在城外五十里處會合,一行人揹著皇宮方向,打馬如飛。
這是一輛寬敞的馬車,車內是藍成宣,藍夫人,太子和藍芙蓉。
司城尚賢臉色慘淡,頹廢無端,他蒼白著臉,喃喃地道:“我還能逃到哪裡去?”
藍成宣對這個已經被打擊了信心,似乎要自暴自棄的太子,真想一拳打下去,叫你這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