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真正瞭解於子林是個什麼樣的人。這個人為帥二十年,是個極有威名的老將。以前的訊息若有偏差,我只怕後面一樣會影響我的判斷,所以,這一次,我必須去!”
荊無言笑了笑,道:“你要去,我自然不會攔著,不過,我也一起。”
司城玄曦沒有異議,他不是個婆婆媽媽的人,而且,一個人行動雖然更加隱秘,但是荊無言的身手和他不相上下,兩個人誰也不會扯誰的後腿,多一個人反倒是多了一份助力。
闖對方主營,這原本就是一件危險的事,他身為主帥,原不該輕易冒險,但是現在,他卻不能不冒險了。
荊無言道:“我知道你一向謹慎,你要答應我,這次去探營,就只是探,不要有任何的動作。”
司城玄曦苦笑道:“我豈不知道?深入敵營,危險重重,不管什麼動作,都會引來大軍圍困,到時候陷進重圍之中,便難以脫身了。擒賊擒王這回事,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我不會這麼不明智的!”
“你能這麼想就好,你別忘了,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云霄,你的命,要為她留著,所以,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你都要把命留著!”
司城玄曦心中一暖,雲霄兩個字,讓他的心十分柔軟,戰場無情人有情,霄兒,現在你在哪裡?你一切安好麼?他鄭重點頭:“我知道,我答應過她,會為她好好保重!”
荊無言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他知道司城玄曦不是衝動的人,但是,他也知道司城玄曦有多麼希望早點結束這場戰爭。而結束這場戰爭最簡單快捷的方法,就是生擒於子林,或者殺死他。這樣,西啟軍必亂,即使西啟不退兵,但軍無主帥,也暫時不會對東夏發動戰爭了。
如果深入敵營之中看見於子林,他就不能保證司城玄曦不動手。
可是,那是敵營,身邊所有的人,千千萬萬的人,全是敵人。一個不慎,陷入重圍之中,那就不是西啟無主帥,變成東夏無主帥了。
當晚,天色暗黑,下弦月升起遲,天上雲層厚重,似乎更適合夜行人。司城玄曦和荊無言各自換了一身夜行衣,司城玄曦把莫昆叫來吩咐了事宜之後,便和荊無言出發了。
他們從隆息縣西城門悄悄出城,自當日何天德吃了一回大虧,外城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於子林乾脆棄而不用,在離外城三里處駐紮。
司城玄曦與荊無言藉著樹木草叢遮掩,慢慢向西啟駐軍營地潛去,西啟的營地上火把通明,巡夜的將士舉著手把來回巡視,也幸好司城玄曦與荊無言都是高手,要不然,就這巡守嚴密法,實在難以潛進去。
在遠處看著這一片幾乎綿延到天邊的燈火,司城玄曦的臉色如古井的水一樣不起波動,倒是荊無言輕輕地讚歎道:“這一片連營實在壯觀,粗略估計,駐在此處的,至少有五十萬人。”
司城玄曦淡淡地道:“於子林以五十萬人攻隆息,三十萬人攻海安,三十萬人攻化遠,這兵力,幾乎可以直接輾壓鎮西軍。他打的好算盤,只不過,他必然不知道,海安縣現在到底有多少人。冀百川沒有出手,雖然他們趁夜攻打海安縣城佔了點小便宜,不過這便宜他們吃不下。至於化遠縣,那裡的地形原本於我軍有利,於子林竟然化劣勢為優勢,也實在讓人防不勝防。這樣的對手,值得一戰!”
“我看,即使我們不被羈絆,今夜也難以走到主帳之中了。現在,咱們是進,還是退?”
“當然是進,開弓沒有回頭箭,何況,不從中走一遭,豈不是白來了。我倒想看看,那個之前用兵平平無奇,卻突然奇詭多變的於子林的真面目!”
荊無言心中豪氣湧現,笑道:“你說進,那便進。百萬軍中進退自如,正是男兒本色!”
兩人在西邊藉著兩隊巡守錯身的時候,腳下一點,連風聲也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