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眨一下。

不知過了多久，蕭睿堯放下手中的硃色毛筆，然後揉了揉眉頭，放鬆著自己的身體，看向身邊的聶如時，發現她睡著了。

她睡覺的地方是擺著毛筆的地方，她的臉在懸空的毛筆下面，小賴子好像沒有給他洗筆，因為聶如的臉上有了一串墨水留下的痕跡。

他差點沒繃住，聶如好像睡得還挺香，看著平時看不到這樣的聶如，蕭睿堯想把她留下來。

悄聲走到一邊拿了一個畫軸，展開後開始畫畫。

雖然在剛入宮時，宮裡有畫師教過，不過他一直覺得，一個男子漢平時不應該畫著這種畫，所以沒有認真學。

他現在才後悔當時沒有認真學，他懸空著手腕，表情真摯的畫著，儘量畫的像。

他畫的實在是辛苦，有幾次汗都留下來了，可蕭睿堯的畫都畫完了，聶如還是沒有醒的跡象。

他把畫軸放在聶如的胳膊旁邊，可能就是這一碰，把她給碰醒了。

聶如張著嘴打哈欠，手揉了揉眼睛，然後說道：“你忙完了。”

聶如臉上的睡出了印記，她伸出手揉了揉臉，把臉上的那條墨汁給暈開了。

“唔…這是什麼？”聶如看著手上不明黑色汁狀物，然後問道：“你趁我睡覺在我臉上惡作劇？”

不要問她什麼關於墨汁惡作劇，這件事你應該問深受惡作劇折磨的聶吉聶祥二人。

蕭睿堯一臉的冤枉，指指在她前面的毛筆架，“好像是小賴子沒有給我洗筆，然後就掛在那裡了，墨汁就順下了，那時你的臉正好在下面。”

聶如又揉了揉，原來只是一條的線被她揉的差不多佔了半張臉，蕭睿堯看著一半臉白一半臉黑的聶如，終於沒有繃住了。

聶如津津鼻子，把手伸向蕭睿堯。

“幹什麼？”

蕭睿堯被她的動作弄得一愣。

“給我個帕子啊，難道你還要我頂著髒兮兮的臉出去麼？”

蕭睿堯出聲讓小賴子打來水，然後把帕子打溼，溫熱的帕子在臉上擦擦，倒是十分的愜意。

他給聶如擦臉的工夫，聶如拿起桌上的畫軸，展開後，那一條條的線條她實在是不能理解。

“這…一團團的都是什麼？”

聽到被如此評價，蕭睿堯有些不滿的撅了嘴。

但也只是在心裡反駁：難道你認為自己是一團團的麼？！

轉念一想，然後不確定的說道：“難道畫的是我？！”

如果那時候有鏡子的話，聶如一定會把鏡子拿到他的面前，讓他看看此時的傲嬌樣。

他的頭一仰，下巴衝著她，然後津著鼻子，點點頭。

聶如想起來找他的主要原因，突然的一拍額頭，然後大叫：“我想起來了。”

“什麼？”

蕭睿堯看著她突然間的變臉，心頭竟然一跳。

“皇上，聶田她…好像是瘋了。”

“瘋了？！”

“嗯。”聶如嚴肅的點頭，可接下來蕭睿堯的反應更讓她吃驚。

“那就殺了。”

聶如覺得蕭睿堯突然間的可怕起來。

“你怎麼能殺了她呢？”

蕭睿堯稀鬆平常的說道：“不然呢，把她從冷宮裡放出來，讓一個瘋子在宮中到處亂竄麼？”

聶如還想說什麼，但他堵住了她的話頭，“難道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聶如心裡想到，本來自己培養小工具張晶心的目的就是除掉聶田，如今皇上主動提出要殺掉聶田，自己不是達到目的了麼，自己還阻攔什麼呢！

她不再說什麼了，本來有些嚴肅的臉色也重新開朗起來。

不過面前這是什麼姿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