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兵!快攔住!攔住!”
司馬兵們此時有的在修補圍欄,有的在安撫忽然躁動起來的群馬,有的揮著鞭子去追跑到其他的地方的馬,能聽命那衛隊隊長的已經很少,反倒是在軍帳外圍巡邏的巡邏兵聽到聲音盡數衝了過來,他們的長刀赫赫,對準了奔過來的戰馬大聲呼喝,戰馬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看到五十多個巡邏兵手上戰刀寒光閃閃的模樣竟然撒住蹄子停了下來。
巡邏兵們鬆了一口氣,巡邏衛隊的隊長頗為氣憤的去向那司馬兵隊長問責,司馬兵隊長心知是自己失職,只滿是賠笑的道,“大哥放心,幾匹新來的馬性子有些烈一時沒看管好是小弟的不是,跑出去的馬都追回來了,這件事自有小弟向我們營長報告,剛才勞煩了大哥幫小弟的忙,這點小意思大哥不要嫌棄。”
巡邏衛隊的隊長眉頭一皺,冷哼一聲看也不看司馬營隊長手上的銀裸子,轉身去安排自己的人馬重新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司馬營小隊長冷汗淋漓鬆一口氣,轉身著人去輕點戰馬修補馬場,另一邊不敢耽擱的去找自己的頂頭上司。
一場有驚無險的小亂之後夜色再次平靜了下來,司馬營和巡邏隊的人大抵都沒有發現早有三個人影趁亂從整個軍營西面進入了軍帳營中。
中軍大帳之內,一身白衣的男人聽著屬下的回稟眸光一斂,“退下吧,若再有這樣的事,司馬營營長的位子你也不必要了。”
司馬營營長滿頭大汗的退下,白衣男子眸光泛著幾絲浮光的轉過頭來,在他眼前的黑袍男子眉眼俊美,眉宇之間卻盡是疲累之色,他看的心中一疼,“這裡的戰局都在你的掌握之中,說了這麼多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那人既然是被咱們救下的,晾他幾日也是好,你現在也不必著急去見,這麼多天趕路只怕是累壞了,先去歇一歇?”
黑袍男子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推辭的話,白衣男子看了一眼旁裡站著的侍衛,那侍衛當即會意的領著黑袍男子轉身出帳。
待侍衛返回之白衣男子眉頭微皺的抬起頭來,“如何?”
那侍衛眉頭一皺,“殿下說要等人,並不打算睡,現在正在看這幾日的軍情呢。”
白衣男子放下手中的軍報,“等人?”
侍衛點頭,“是,具體的屬下實在不敢多問。”
白衣男子點頭,眸光幾動終於湮滅,下一瞬他又站起身來,“傳令下去,將那人好生看守,決不可放鬆大意一點,若是讓他跑了,三殿下的脾氣他們自當知道。”
侍衛點頭應是,轉身出了帳門。
黑暗的大營角落,身穿溪州大營軍服的三人正聚在一起,靈兒壓低了聲音,話音之中有幾分顫抖,“大概的查探了一番,大營之中十分安靜,但是兩個時辰之前,左營的一處灶火房被清理了出來,裡面似乎關進去了什麼人,此刻正有重兵把守。”
顧雲曦沉著眉頭心頭抽緊,忽然開口,“這溪州守將是誰的人?”
秦允在一旁想了想,“大皇子。”
顧雲曦腦海之中飛快的轉動著,這邊廂秦允又道,“溪州守將是於松,可是剛才在主帳周圍看守的卻並非是溪州軍中之人,他們的穿著,身上的帶著的飾物腰牌,都不是軍中人有的東西,依我看,這溪州大營只怕早就易了主。”
顧雲曦眉頭一動,“殿下沒有重新再派人過來,楚皇十三道詔令更沒有提到要改動此地防務,到底誰敢瞞上欺下,又是誰想要控制溪州大營!”
秦允看著顧雲曦的眉峰,忽然有幾分猶豫的小聲道,“姑娘,這大營之內有十萬兵馬!”
顧雲曦心中一動,他未將自己的計劃細細說給她,所以這營中兵馬她是不知道的,這大概是万俟宸的一道暗棋,誰也沒有想到小小的溪州城竟然有十萬兵馬,隨州被圍了七天,大宛軍也被耗了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