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早膳之後便和請來的先生論及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午間睡半個時辰,整個下午都在寧國夫人處學習女紅,沒有偷懶不虞的樣子,主子您看……”
這管家乃是從前東齊國宮中內侍,跟著夏侯非白的年月已經很久了,這會子看著夏侯非白的背影面色說不出來的詭異,夏侯非白聽到這話眉心微皺,蘇璃明明按照他的意思做了,可是他卻是半分欣慰的情緒都沒有,默了一默,他忽而抬眉一問,“東邊可有訊息了?”
管家聞言登時摸了一把額上的冷汗,這幾天因為蘇璃的事情讓他糟心不已,差點將夏侯非白交代的另一件事給忘了,他躬了躬身子,“訊息是兩日前傳回來的,我們的人按照主子畫下的地圖一路往東去,倒是發現了主子說的那一處地點,可奇怪的是那一處現如今空無一人且殘破不堪,留下的痕跡倒像是被人大肆侵略,現如今那族群之內已經空無一人,主子要找的人自也是沒有找到——”
夏侯非白的眸色陡然一變,轉過身來眸光如炬的看著管家,“空無一人?被大肆侵略?”
“正是如此。”管家被那目光一震立時將身子弓的更低了些,想了想又壓低了語聲小心翼翼道,“不僅如此,我們派去的人並沒有找到動人之人的來去蹤跡!”
夏侯非白的面色徹底的沉了下來,他兀自轉過身來,眸光落在那潑墨一般的暗夜之中,自從三月份戰事落定他便派人去了蘇邏,此前蘇璃一直跟著她,小姑娘縱然天真無邪一副在中原樂不思蜀的樣子,可是唯有夏侯非白知道她夜夜夢中都喊著“姐姐”,彼時的事他多少過問過夏侯雲曦,因此也知道蘇璃的姐姐大抵是凶多吉少,可念著蘇璃的心思,他還是派人去了,但凡有一分希望也不可輕易放棄,可是讓他沒想到傳回來的訊息竟是如此。
他派出去的人皆是東齊皇宮禁衛,各個身手了得最擅長尋著蛛絲馬跡遠端探查之事,再加上他的地圖,找到蘇邏一族常年所居之地並不艱難,現如今找是找到了,可夏侯非白仍舊不能相信蘇邏一族人都消失了,這些禁衛各個見多識廣,說是被侵略,那場面便一定是慘不忍睹,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竟然找不到下手之人的蹤跡!
蘇邏人雖然少,可是身懷異功手段強大,對於中原來說自然是是一處隱患威脅,可是近兩年來中原亂世戰火紛飛,万俟宸自然是沒有在這兩年之間動蘇邏的,然而放眼中原,除了万俟宸還有誰有這個能力和兵力將蘇邏整整一族毀滅?夏侯非白眉心緊蹙,一時之間只覺得這盛夏的暑意都淡去了兩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子詭譎之力在作祟,蘇邏整族被滅,卻沒有絲毫的動靜傳入中原,到底是多強大的力量才有如此作為?
夏侯非白的肩頭再無杏花微雨之出塵,反倒是透出淡淡的肅殺之氣,管家站在他身後冷汗如雨而下,可是沒得命令卻是不敢退下,又默了一會兒,夏侯非白才轉身往出走,管家一看心中登時一鬆,當即隨著夏侯非白的步子跟了上去,夏侯非白走出門口卻又是一頓,“不必跟來。”
管家腳步一滯,頓時明白了夏侯非白去往何處,隨即應了一聲“是”便在原地止了步,可夏侯非白到底沒能走出幾步去,門房處的小童步伐著急的迎著他走了過來,面上帶著肅容之色,待走到他近前曲膝一跪,“王爺,宮裡來人,皇上急召!”
夏侯非白眉頭皺緊,朝王府西邊的院子看了一眼衣袍一掀朝著大門方向而去,“備車,馬上入宮!”
東海王府的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帝宮,從光明大道一路朝外書房而去,外書房之外早有鍾能等著,見夏侯非白來了趕忙行禮掀簾請他入內,屋內洛蕭微皺眉心早已落座,主位上的万俟宸面上卻是一副常色,見他來了也不讓他行禮,揮了揮往洛蕭對面的椅子一指,“坐!”
夏侯非白剛落座鐘能便遞過來一份摺子,夏侯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