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琦一指擊傷鐵木大師之後,回手拍出一掌,劈在凡木左肩之上。
他發掌之時,事先毫無預兆,以凡木大師的武功在他掌勢近身之後,才有警覺。但連雪嬌攻勢正猛,一時之間,無法騰出手來拒擋,只好運氣左肩,硬接一擊。
這一掌打得凡木身不由己地向前打了一個踉蹌,攔截三人去路的門戶大開。
連雪嬌當先疾衝而過,向前奔去。杜天鶚居中相隨,上官琦回過身子,全力發出一記劈空掌力,以擋歐陽統,斷後奔行。
歐陽統等萬沒想到,以鐵木、凡木之力,竟然未能把三人擋住。待鐵木、凡木各中指掌,趕來援救時,已是遲了一步,被三人疾衝而過。
上官琦臨行之際,全力發出的一掌,又使歐陽統、費公亮趕來救援之勢,緩了一緩。連雪嬌、杜天鶚、上官琦已然藉機奔出了數丈之遙。以三人的輕功去勢,再想追趕,己是十分不易了。
歐陽統望著三人背影,呆了一呆,突然想起了八個灰衣弟子,何以袖手旁觀,不肯出手?如若八人散佈在鐵木大師身後,稍一擋攔三人去勢,也不致讓三人這般逃去。
心念轉動,回眸向八人望去,只見他們一個個挺胸而立,英姿煥發,隱隱流出一股猛銳之氣。
那八個灰衣人,似已瞧出歐陽統心中之意,相互瞧了一眼,緩緩垂下頭去。
逍遙秀才,急步走了過來,說道:“幫主不用焦慮。這三人雖已逃走,但諒也去不很遠。咱們派出人手,不難找出三人行蹤,再設法圍捕不遲。”
歐陽統才思何等敏捷,心中暗道:“唐璇向不輕言,這幾句話,定然大有深意”,當下打消了追詢八英不肯出手之意,拱手對鐵木大師一抱拳道:“歐陽統慚愧未能使大師如願把這素衣女帶回嵩山,這裡先行謝罪了。”
鐵木大師道:“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如何能夠怪得幫主……”
他微微一嘆,接道:“想不到那面色枯黃的少年,一身功力,竟能生崩牛筋。”
費公亮接道:“他立掌斷索,有如摧枯拉朽。這份能耐,實叫在下佩服。”
歐陽統道:“不錯,他武功高強,的確出於咱們意料之外,才被他們三人兔脫而去,但兄弟輕敵誤事,引咎最深。”
費公亮突然長嘆一聲,道:“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勝舊人。十年封劍,武林中已形勢大變……”他舉手摸摸鬢前的幾許白髮,接道:“老邁了。”
三個字一句話,道盡了英雄氣短、老大傷悲的淒涼晚景。
鐵木大師似是受了費公亮幽傷感染,低宣了一聲佛號,道:“老衲該早返少林寺,面壁十年。”
這一班江湖間卓越不群、盛名大噪的高手,似都因上官琦驚人的武功,為之氣短,連歐陽統也有些黯然神傷之情。
逍遙秀才微微一笑,朗聲說道:“諸位不用老邁悲傷,在下雖然不通武技,但也瞭然武功一道,必需循序漸進。那面色枯黃之人,雖然應列名高手,但如能各出全力以生死作注,只怕未必是在場諸位的敵手。”
費公亮苦笑道:“我們都是六十上下的人了,至少也在五旬以上。但那人看去,只不過二十左右,就算他一出孃胎,就開始習武,也不過二十年的時光吧?但在場出手之人,最少也有三十年以上的火候。”
唐璇笑道:“武功一道,最重天賦、師承。無名匠雕磨,雖噗玉難成大器;無米下鍋,雖巧婦亦難為炊。那人既然具此身手,定有來歷可查。如果出身是數十年前名滿武林的簫仙門下,這身武功該是不該?”
費公亮道:“不錯,如若他出身簫仙門下,以弱冠之年能和我們匹敵,那就不足為奇了。”
唐璇微微一笑接道:“兄弟這句話,只不過是一種猜測之言。他臉上塗有易容藥物,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