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這個孟將軍,被佛蓮公主詰問得無言可對,情急之下胡言亂語吧。
諸國貴賓目光灼灼,鳳四皇子卻忍無可忍,霍然站起,蒼白的臉漲得通紅,怒聲道:“豈有些理!實在太過放肆!陛下,這個孟扶搖滿嘴厥詞辱我一國公主在先,又胡言亂語捏造流言中傷於後,請您將這狂妄無禮之徒,逐出此皇家尊嚴華貴之地!”
戰南成皺眉看著孟扶搖,他也覺得孟扶搖太過大膽,就算和佛蓮公主有宿怨,也不能在這樣的場合胡亂攻擊,只是他先前和孟扶搖談得合契,又知道孟扶搖其實不是無極人氏,去掉心中一塊大石,心中實在也先存了籠絡之心,猶豫少頃遂道:“孟將軍,你大抵是喝醉了,還是早些回府吧。”
“陛下打算就這麼輕輕提起淡淡放過麼?”孟扶搖還沒回答,佛蓮先開口了,她端坐如常,平靜微笑,笑容裡卻難得的生了寒意,柔聲道:“佛蓮是半個出家人,帶髮修行,清靜無為,不知怎的得罪了這位孟將軍,平白受他侮辱,這也罷了,如今竟當著七國貴賓面,暗指佛蓮欺騙世人不知羞恥——凡事可一不可再,便是佛祖也有一怒獅吼,佛蓮素日與人為善,今日事關名節,事關我璇璣一國國體尊嚴,卻不得不和孟將軍計較個明白——孟將軍,你說兩國婚約取消,證據何在?”
“是啊,證據何在?”鳳四皇子大聲介面,目中怒火熊熊,“你若拿不出證據,便是辱我公主,辱我璇璣,敝國上下,誓不與你干休!”
“哎呀,我不過就區區一人,螻蟻之力,閣下用舉國戰車來碾壓我,不是殺雞用牛刀嗎?”孟扶搖微笑,搖頭,“我好生害怕,璇璣,一國咧!”
“孟將軍難道只有一張利口足以逼人麼?”佛蓮一抬袖,拉住了憤然欲起的鳳四皇子,淺笑道,“還是答正題罷,證據呢?拿出來罷。”
“還是公主厲害,永遠不偏不倚直達中心,不會被憤怒衝昏頭腦。”孟扶搖微笑看她,手一攤,在眾人緊緊盯隨的目光中,漫不經心的道:
“證據,沒有。”
“什麼?沒有?”
“這事也由得你胡謅亂言的?”
“當真找死!竟然於金殿之上,七國來賓之間,公然汙衊佛蓮公主!”
“公主善名,舉世皆知,今日竟被你這心思平陋的宵小所辱!”
轟然一聲,輔天蓋地的責罵聲立時淹沒了孟扶搖——佛蓮在七國的名聲可比新進崛起的孟扶搖好聽多了,她廣結善緣常有善舉,又經常借拜佛之名遊走各國拜會宮眷,今日她大殿受辱,委屈中依舊不改尊貴鎮定風範,猝然臨之而不驚,無故加之而不怒,看得部分王公心中著實心疼憐惜,更添敬重,反觀孟扶搖,一介剛剛發跡的草莽將軍,傳言中男寵級的曖昧人物,無緣無故對尊貴公主發難,咄咄逼人言辭如刀猶自不罷休,竟然意圖汙衊公主,將她置入萬劫不復之境,實在太太太太太過分了!
“你無故辱我公主清名,璇璣定不與你干休!”鳳四皇子一拍案几,脖子上青筋綻起老高,連戰南成都皺眉盯著孟扶搖,考慮要不要先把這個混世魔王給請出去,這小子太會惹事兒了。
群情憤然的當口,當事人卻十分冷靜,孟扶搖斜倚桌案剔牙,佛蓮則巋然端坐,輕輕拉了拉兄長袖子,巧笑嫣然道:“哥哥,無須動氣,公道自在人心,今日七國王公、五洲武林高人都在場,這麼多雙眼睛看著,一些人小人得志,肆意傷人,諸家叔伯們都心中有譜,自會為侄兒侄女們尋個公道,你急什麼。”
“是呀你急什麼,”孟扶搖大力鼓掌,“瞧你妹妹,多厲害啊,輕輕巧巧,七國貴族就被綁上了她的戰車,以後我孟扶搖就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七國之下,誰會容我?你拍桌子打板凳一跳三丈,不抵你妹妹坐那兒上下嘴皮子一翻,鳳四皇子啊鳳四皇子,難怪你成不了皇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