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當下應了,親自帶人去搜宮,又趕緊發訊號讓方明河派一隊人,在前往禁衛軍大營的所有道路攔路阻截。
“那麼,拜託先生了,這兩個可疑男女,請務必擒下。”
元昭詡一笑,答,“放心!”
齊尋意離開,元昭詡突然抬頭,對著城樓笑了笑,隨即手一揮,帶著侍衛去“追”孟扶搖。
前方馬上,雲痕整個身子都縮在馬後,不住撥飛前方飛箭,護住孟扶搖,然而他看著半開的門縫間逐漸接近的大軍和堵得嚴嚴實實的二道門侍衛,也不禁在內心裡發出一聲近乎絕望的嘆息。
……原來太子沒有從宮門走,那麼,是自己害了她,不管怎樣,便拼了這條命,也得保住她。
對面,裴將軍注視著衝來的男女,那麼清瘦的一對人,在長而廣闊的天街之中看來只是微薄的一小點,而自己身後,千軍萬馬,似乎只是輕輕一揮手,就可以將他們碾壓而死,裴將軍和裴瑗輕蔑的笑著,卻依舊不肯疏忽放縱的,猛然揮手!
“嗡!”
箭矢如暴雨,從遠處二道宮門處爆射,化為黑壓壓的一片烏雲,在半空呼嘯若鬼泣,剎那間跨越長空,穿裂層雲,直射甬道間孤零零的男女。
駿馬慘嘶,剎那間射成蜂窩,齊齊倒斃。
一聲清叱,雲痕躍起,身姿在空中躍出飛魚般的半弧,舞劍如流光,凝成渾圓的光牆,牢牢將孟扶搖護在當中,他御劍成訣,將自己舞成一團飛旋的風,那風不掠不卷,只始終圍繞著身側那一人,無處不在,無處不擋。
三道門守門的燕烈和二道門守門的裴將軍,都是武學名家,目力也極好,一眼看出這少年臨急拼命,使出的竟是武學劍術中至高的馭劍之術,化劍成氣,堅若金鐵,兩人都不禁露出驚異之色,隨即,一絲冷冷的笑意浮現嘴角。
誰都知道,長期的以真氣馭劍,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輕則功力大退,重則毀功喪命。
燕烈的眼底露出一絲譏誚——這麼拼命,找死!他冷冷的笑著,漫不經心的扭過頭去。
雲痕此刻卻已什麼都不再想,他只剩下一個念頭,保護她!她是他拖下水的,不能任她在這宮門之間,被萬軍射殺!
悲風吼烈,淡月傾斜,那些奪奪奪奪飛射而來的黑色箭矢,被再次奪奪奪奪飛撥而去,四面八方迸射向蒼青的天空,將浮雲炸得四處飛散,將蒼穹炸出無數疼痛的缺口,再在那些缺口中,綻射出無數星光。
星光下少年容色如雪,白齒咬唇,唇色豔得像一滴血。
他揮劍、舞劍、御劍……完全沒有了自己的意識,那支手臂已經痠痛得失去了知覺,一切都只剩下了本能和機械。
他全部心神都在孟扶搖身上,無法再分心看顧自己,一支冷箭歪歪扭扭射了來,被勁氣逼得一斜再斜,擦過他的罡氣,咻的一聲射入他肩,插在骨縫中,輕輕一動,便是鑽心的痛。
孟扶搖一直被他的氣息壓制,此時霍然抬頭,這一抬頭,她臉色比雲痕更白幾分,素來清亮剛強的眼神,微光晶瑩。
那晶瑩被破雲而開的月色照亮,剎那間彷彿綻開一天的光輝。
雲痕一低頭,便看見那素來剛強無畏女子眼底晶瑩帶淚的光芒,心微微一顫又一痛,彷彿那裡,也被冷箭射中。
他咬牙,不看孟扶搖,霍然回劍一砍,將箭頭砍去,滿肩鮮血飛濺,他卻好像完全沒有知覺,而那飛旋的風,剎那間便帶了幾分血色,似一副移動的淡紅的幕,將一切殺機和傷害,欲待牢牢的擋在幕外。
然而他拼盡全力,也只護得孟扶搖穿越前方箭雨,後方追兵,卻再也無法顧及,百忙中回身一瞟,眼角瞟見後方侍衛已經在那男子帶領下追來,相距不過幾步距離,而前方,因為路程的接近,弓箭隊突然撤後,一隊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