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看來果然不錯,她自己已經躋身五洲大陸最頂尖的強者之列,但是依舊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上,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武功麼?”鍾易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再次笑眯眯的湊過來,神秘兮兮的道:“全天下都知道,扶風那裡神奇玩意最多,但咱們璇璣和扶風最近,好東西也不少,不過都流在皇宮和望族手中,咱們五洲大陸武風盛行,好多都是有助於功力提升的哦。”
他說到這個,孟扶搖倒突然想起宗越送給自己的那枚雪白藥丸,那個東西宗越說過,他試圖用別的藥物代替鎖情解藥中最後那味長青神殿才有的藥草,失敗了無數次才練出那藥丸,又在好容易成功的基礎上加以改良,使那藥即使對鎖情用處不大,也能助她功力提升,只是宗越說過,藥力霸道,需要靜養或者一定機緣才能融合,現在這個心煩意亂的狀況,到底是吃還是不吃呢?
她這裡皺眉苦思,長孫無極已經將詢問的目光投過來,孟扶搖簡單說了幾句,長孫無極道:“給我。”
他接過藥丸,一轉手卻拈出半顆舍利子般的東西來,光華瑩潤,像一顆灰色的珍珠,長孫無極仔細對著月色看看那東西顏色,長吁一口氣道:“這個你倒是可以用了。”
孟扶搖認出這正是月魄那剩下半個練氣精華,當初宗越留下一半說等她功力提升到足夠承受再用,後來又被長孫無極拿走,孟扶搖也便忘記了,如今那東西遞過來,拿在手中,卻已和當初那前半個不完全一樣,更加圓潤晶瑩,光華內斂,孟扶搖手指輕輕拈著,那一點潤涼如月色的感覺直入心底,半晌她低低道:“這是你用自己的真力長期養成的吧?”
長孫無極一笑,不答,孟扶搖沉思良久,推了回去,道:“我知道你自遇見我,武功便再沒進益,一開始我是不明白,如今我卻也想清楚了,一個人長年累月真氣白送,有多少人經得起?我既清楚,便再不要你這樣,這個東西現在已經不算是當初月魄給我的那個,最起碼有一半精華是你的,你拿回去。”
長孫無極卻只笑笑,突然轉移話題道:“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
孟扶搖疑問的看他。
“我怕你遇險我救不及。”長孫無極撥著火堆,淡淡道:“你太會惹禍,又太獨立自主,我很怕什麼時候冒出個什麼事兒,你解決不了而我又不在身邊,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你自己足夠應付,你強,比我強更重要。”
他一抬手,衣袖一揚逼得孟扶搖氣息一窒,忍不住張口呼吸,瞬即便見珍珠似的一小點彈入自己口中,對面長孫無極還怕她吐出來,一伸手在她喉間一點,她不能自己的嚥下了肚。
長孫無極笑笑,放下衣袖,摸了摸她的發,躺下睡覺不再說話,孟扶搖嘆息一聲,摸摸索索在草鋪上坐下,火堆漸漸燃滅下去,空氣裡楓著初春新桃熱鬧的香氣,沉在黑暗裡的一躺一坐兩個身影,卻都靜靜睜著眼睛,一夜未眠。
……
第二日開始,鍾易就真的當了盡職的嚮導和小廝,他殷勤的引路打尖尋找客棧甚至管她筷子燙沒燙過管她的馬有沒有吃飽,當然其餘人的事情他一概不理,整天一朵花似的笑呵呵開在孟扶搖身周,孟扶搖對他依舊是三分防備七分不客氣,不過吃軟不吃硬的孟大王對著熱臉,冷屁股一向擺得有限,在鍾易屢經考驗之後,漸漸也會和他說笑幾句。
長孫無極一直很沉默,尤其在孟扶搖和鍾易聊天時更加沉默,他最近很明顯也在加緊恢復真氣,他那門武功實在奇異,有時候早上起來看見他臉色是透明的,到了晚上就成了有質感的玉,他和他的寵萬事不管,只是每天吃飯時元寶大人堅決坐在孟扶搖和長孫無極中間,這樣每次想擠過來和孟扶搖坐一起的鐘易,只好乖乖的去坐對面。
孟扶搖注意到,鍾易帶他們走的路,並不是荒山野嶺,也不是通衢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