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線上等著,戰南城試圖對我做的事,我原樣奉還。”
“你派人暗殺佛蓮——”孟扶搖剎那間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驚的身手往上竄了審,瞪大眼睛,“嫁禍天煞?”
“嫁禍不嫁禍不重要,關鍵是鳳淨梵得死。”長孫無極轉過眼來,輕輕撫了撫她的發,“得很快的死。”
孟扶搖咬著唇,不說話,她有點說不出話來,長孫無極雖然沒有明說,她何嘗不知道他是為她才要殺佛蓮的?以長孫無極的心性,他其實根本不屑暗殺,更不屑殺佛蓮那樣的女子,但他依舊選擇違背自己原則最快速度的出手,純粹只是因為,不想讓恨透了她的佛蓮,再有機會搞出任何對她不利的變數罷了。
而以長孫無極的手段,完全有很多辦法不動聲色不枝不蔓的解決掉和佛蓮的婚事,他卻縱容她採取了最激烈的一種,造成兩人間不可調和的深仇大恨,然後再出手為她收拾爛攤子。
做對他而言這麼蠢的事,只是因為,他想她活得更隨心、更痛快些。
孟扶搖怔了半晌,掉過頭去,紅著鼻頭道:“對不定……我總是不夠相信你。”
“你不夠相信我,有我自己的原因。”長孫無極又在試圖給她編辮子,他好像對她的頭髮特別感興趣,“我總是諱莫如深,不夠坦白明朗,這樣的性子,怨不得你不信我。”
“不會了,以後不會了。”孟扶搖一懷慚愧,覺得長孫無極真是好人哇,被冤枉了還記得替她解釋,她一激動一熱血,頓時覺得自己良心不足,正在思考著要以什麼樣的方式報答下這樣的君子,忽聽身後那君子湊近她耳側,輕輕道:“唔,扶搖,你貼身的穿的那件是什麼東西?怎麼還有兩根帶子的?”
貼身……帶子……正想著報答的孟扶搖腦子轉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在說她的自制罩罩!
而她穿著單衫,單衫外還有披風,他是怎麼看見罩罩的?
這見鬼的君子!
孟扶搖一聲怒喝,抬腳就踹——無恥之尤,早知道還是讓你和佛蓮配成雙!
腿剛抬起就被長孫無極按住,他一手按在她腿上,一手豎在唇間:“噓——”
孟扶搖直覺的要罵他故弄玄虛,隨即隱約聽得牆下對面小巷有步聲一路傳來,便也回過頭去。
夜色淺淡,小巷深深,前方誰家苦讀計程車子夜深不寐,深黑的剪影映在窗紙上,窗間透出一線昏黃微光,月牙般的灑在小巷深處。
深處,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漸漸剝離著一個人形輪廓,有人慢慢的,從巷子尾的暗色裡走了出來。
他走得很慢,懷中似乎抱著什麼東西,一邊走一邊低低的呼喚,那語聲被風帶過來,隱約聽出幾句:“……魂兮歸來……”
是個半夜為亡人招魂的。
孟扶搖輕輕嘆一口氣,看那影子,對方很年輕,在這夜半踽踽獨行,一路呼喚,想必是個為長輩招魂的孝子吧。
她不欲打擾這陰陽間的溝通,轉身意圖下牆,一轉頭突然看見那人走進了那月牙般的昏黃亮光中,光線映亮了他的眉眼,清秀,溫潤,淡淡憂傷。
燕驚塵!
孟扶搖怔在牆頭,忘記離開。
她坐在長孫無極身邊,看著燕驚塵孤寂的身影自巷子深處慢慢浮出,看著他懷裡那個光滑的青玉罐,看著他慢慢的,輕輕念著魂兮歸來,將手中的紙錢一點一點的撒開,那些灰白色的薄紙,如蝶般旋轉著飛離他的指尖,再被風,無聲無息的帶過牆頭,消失不見。
一個人在世間的所有痕跡,如風箏斷線飛遠。
一張紙錢似乎猶在唸棧不去,浮游漂移,冉冉撲上孟扶搖掌心。
孟扶搖伸手拈住,那薄而軟的觸覺剎那傳入心底,在心上刷刷掃過,掃出些柔軟的疼痛來,她抬起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