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若有所思的笑笑,想,總歸會再見的。
提起銅鑼剛要再敲,人群突然被分開,前次出現過的攝政王府護衛,氣勢逼人的列隊過來。
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帶著施捨和恩賜的笑意走向孟扶搖。
孟扶搖放下銅鑼,含笑看著,輕輕撫了撫賣力表演的元寶大人的毛。
說實在的,讓長孫無極的愛寵當街賣藝,她自己還捨不得呢,如今,這苦差終於結束了,再賣下去,她怕將來有一天長孫無極回來知道,她又要不知道哪裡遭殃了。
她眼光含笑抬起,望向秋末冬初分外高遠的碧空,一行大雁掠過蒼青的天空,身姿翻驚搖落如墨染,一會排成“b”字,一會排成“t”字……
軒轅晟,攝政王殿下。
我孟大王來也!
……
攝政王府著實好大……新任寵物小廝住了已經有小半個月了,居然還沒把整個府邸走遍。
不過這也和她的身份有關,作為王府小郡主的寵物小廝,孟扶搖在內院下人房分了一間屋子,活動範圍只限於內院前三進,內院最後一進,連線著一處闊大紅門的院牆,是他們的禁地——據說那裡便連著皇宮。
只有一間房子,供他“兄弟”兩人住,孟扶搖倒無所謂,鐵成卻不自在,他堅持要每晚在房門外守夜,被孟扶搖拍了回去——在這步步危機的攝政王府為自己門外守夜?找麻煩咧。
“兄弟”兩人打地鋪,中間睡個元寶,元寶永遠是待遇最佳的那個,擁有著自己的小床,金馬桶是不能用了,但是小郡主親自給它縫了羽絨被,元寶大人很滿意——和孟扶搖比起來,任何女人都像女人。
兔子似的小郡主,軒轅韻同學,依然還是那兔子氣質,初次看見孟扶搖,臉紅了紅,看見鐵成,臉紅了紅,看見元寶——居然還是臉紅了紅。
孟扶搖現在自然不是真武大會那張臉,反正她人皮面具多了是,她的個人愛好是扮演各式各樣小受氣質的美少年——好容貌這東西,帶來麻煩的同時也會帶來便利,孟扶搖現在已經基本不畏懼任何麻煩,自然要為自己謀取大量的便利。
便利是明顯的,軒轅韻果然一見便很有好感,特許孟扶搖可以自由出入內院前三進,但是最後一進,她也再三囑咐了,不能進去。
孟扶搖很乖的答應了,每天按照慣例,帶元寶大人進來陪她一個時辰。
這天元寶大人來了以後不表演,抓著軒轅韻的手長吁短嘆,軒轅韻愕然抬頭看孟扶搖,孟扶搖愁眉不展的道:“它聽說它一個遠親被狼給吃了,正傷心咧。”
她邊說邊仔細盯著軒轅韻神情——她知不知道宗越被擄的事兒?
軒轅韻神色卻沒什麼異常,只是給元寶大人的黛玉狀撩撥得不知怎的也紅了眼圈,坐在那裡,突然便開始掉眼淚。
孟扶搖大喜——有戲!
面上卻露出惶恐之色,趕忙謝罪:“兔子害小郡主傷心了,我帶它下去揍去。”
“別。”軒轅韻趕緊阻止,擦擦眼淚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想起了傷心事兒……”
孟扶搖閉嘴,麻木,呆滯的望天——這個時辰不能著急的問,這孩子已經憋狠了,會自己乖乖竹筒倒豆子的。
果然,軒轅韻等了她一會兒,見她和其他下人一樣一臉殭屍狀,失望的嘆口氣,卻抱過元寶大人,輕輕道:“你還能為你自己的遠親傷心……我卻不知道我該為誰傷心……”
孟扶搖繼續聾子狀。
軒轅韻毫不設防的說下去:“越哥哥什麼時候能回來呢……父王答應我請他回來,還他爵位,我等到今天,還沒有一點訊息,父王說,他不會回來了……”
孟扶搖眉毛跳了跳。
軒轅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