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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部分

某人自然不會死開,順勢在她身邊躺下來,微笑,“真是一日不罵,如隔三秋。”

孟扶搖哼一聲,不動,身邊那人也不動,熟悉的異香淡淡,漸漸盈滿窄小的艙房,孟扶搖悄悄嗅著,覺得真是世上最好聞的味道,黑暗中嘴角忍不住輕輕彎起。

好久沒有這般安寧靜謐的心境,歷經那翻苦痛磨折顛沛流離之後,這一刻的溫馨平和,珍貴得令人想哭。

孟扶搖睜大眼,抽抽鼻子,心想前面一路風浪聚少離多,後面還是一路風浪相聚無期,何必貪戀這中間一刻的奢侈的溫暖?難道不知此刻越溫暖,此後越蒼涼?

她輕輕嘆息,翻個身,道:“我要睡了,你也別在這裡混,帝非天雖然對這些把戲不上心,但難保他發現了不會找事。”

“巫神大人可謂學究天人,唯獨對一件事天生欠缺悟性。”長孫無極的氣息拂在她耳邊,笑意微微,“機關陣法,他從不研究,他覺得自己巫術通神,什麼機關也困不住他,所以他是不會想到,明明他在你隔壁我在他隔壁,我竟然能從下面一層艙房轉到你這裡來。”

“那我們什麼時候甩脫那傢伙?”孟扶搖突然問。

長孫無極默然半晌,答:“甩不脫的,他在我們身邊布了巫法,離開他立即就會被他發現,而且也不用甩脫他,甩脫他誰給你治雲痕?”

“你就這麼放心我?”孟扶搖轉頭,目光灼灼的看他。

長孫無極笑吟吟捏她鼻子,道:“天下人我沒有放心的,除了孟扶搖。”

孟扶搖要讓,長孫無極不放,兩人之前對話一直是傳音,黑暗中毫無聲息,此刻卻漸漸起了低低的喘息,翻騰了幾圈,不知怎的孟扶搖就被長孫無極半壓在下面,孟扶搖要推開,那人斜斜伏在她身上,伸手慢慢撫摸她眼簾,低低的,嘆息一般的道:“扶搖……扶搖……”

孟扶搖被他這麼九曲迴腸萬般繾綣的一叫,心也軟了身子也軟了,感覺他手指溫軟,拂在眼簾上像一個春風化雨自在飛花的夢,那絲絲細雨,溼而溫潤,黑暗裡開出晶瑩的花。

隨即又覺得香氣益濃,眼上觸感更柔軟幾分——長孫無極輕輕湊上來,吻她的眼,道:“當初……痛麼?”

孟扶搖無聲搖搖頭,這一搖便似搖出了點眼眶中晶瑩的液體,她要掩飾,長孫無極卻立即吻了去,嘆息道:“總是我不好……”

孟扶搖實在怕他的溫柔,她寧可面對風刀霜劍嚴詞厲叱,也怕這樣繞指粘纏盪漾綿延,像是無聲的絲繭,一點點牽絆住她前行的腳步,絆住她血水裡泡過剛火裡練過的心,那從炭火中剛剛取出,鮮紅灼熱的心,遇上這樣的溫涼如水的包圍,剎那間便“哧”一聲,裂了……

耳邊那人低低道:“你也不好……答應我的事又毀諾……”

孟扶搖裝傻:“啊?什麼?啊,忘記告訴你,我失憶了哈。”

“忘了我嗎?”長孫無極抱著她,“我倒希望我忘了你,渾渾噩噩過一生,勝於時時被你拋下,受這相思遙迢之苦。”

孟扶搖默然不語,心說世人因知道而喜,因得到而喜,卻不知得失相偕而行,到頭來都是苦。

哪怕是一場盛世之歡,也難保宴散之後的淒涼。

身側人手指微涼,體溫卻溫暖,像是極北之地遭遇第一場雪,初遇時是冷的,然而在指間搓揉了,卻換了灼灼的熱,直浸入心底。

他是她人生裡一場初雪,一色晶瑩引人追索,然而卻是,萬里蒼茫,不見盡頭。

……

從未追過女人的巫神大人第一次鎩羽而歸,原本漫不經心的反而被逗上了心勁,在接下來幾天的航程裡,屢敗屢戰,屢戰屢敗。

第二次他換個姿勢,不再把銷魂的鼻孔對準孟扶搖,浪漫的邀請孟扶搖看星星,孟扶搖也就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