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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吉一驚,隱約意識到亭葛梟的意圖。“呵呵!”亭葛梟笑了笑並未等待他的回答,自顧說道:“本王記得上一次嘉朗部落侵入下穹是在兩年前,‘狻猊將軍’也是在那一年而聲名鵲起,桑氏可謂是滿門忠烈,英雄代傳啊!”
“自穹保一戰,嘉朗部落傷亡慘重、元氣大傷,如今不過是殘喘待終罷了。”桑吉故作鎮定,輕描淡寫地一帶而過。“人云英雄遲暮是最令人悲哀,也最令人遺憾的。那曾縱橫天下的威風都隨著歲月流失而灰飛煙滅,徒留下兩鬢風霜、孤寂長劍,令人心生同情。”亭葛梟一臉感慨悲憫的神情看著桑吉:“難道鎮國公亦是如此麼?”
桑吉驀然一怔,用力握緊了衣袖內的手掌,淡然笑道:“歲月無情,天地尚不能久,而況於人乎?”“原來鎮國公寧願在空虛的高宅大院裡頤養天年,等待著碌碌無為頹然老去啊!”亭葛梟忽然嘆息一聲,唇邊噙著冷笑:“本王以為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安臥床上,在兒女手中邪?”
桑吉眼底飛快掠過了一絲刺痛,咬了咬牙終是沒有吭聲。亭葛梟不動聲色地瞥了桑吉一眼,心中暗歎桑吉果然沉得住氣。只可惜,他早已設好的局又怎會讓精心安排的棋子跑掉?
“既然鎮國公已無心沙場,本王亦不強求。至於那塊‘頑癬’,本王認為與其讓他們苟延殘喘地辛苦活著,不如干脆利落地讓其解脫!”桑吉怔怔看著亭葛梟臉上的陰冷笑意,心底陡然打了個寒戰,似有一雙森冷無情的手掐在了他的心口上。
傍晚時分,郡守府裡晚膳方始。老郡守迎亭葛梟上座之後,正欲落座,忽見一名守衛自門外奔來。“啟稟大人,門外有一人求見王爺!”老郡守一愣,看了正在喝湯的亭葛梟一眼,沉聲對守衛說道:“你沒看到王爺正在用膳麼?”
守衛臉上露出一絲難色,垂首將一張字條遞到郡守面前說道:“那人說王爺看到這個一定會見他。”老郡守接過字條看了一眼,只見上面簡單寫了一個字——“洛”!“王爺!”他將字條恭敬地遞給亭葛梟,一臉狐疑。亭葛梟瞥了眼字條,隨口說道:“讓他等著!”“是!”守衛立即領命而去。
老郡守不敢多問,重新落座,小心謹慎地陪同亭葛梟用膳。半個時辰後,亭葛梟吃完飯用完茶,終於自餐桌旁起身。此時,天空又飄起了雪,老郡守忙喚奴僕拿來傘具,親自替亭葛梟撐傘擋雪。
郡守府外,一人披著厚厚的斗篷站在飄揚的大雪之中,彷彿一具沉凝的石像一動不動。亭葛梟負手立於門簷下,看著雪中默然而立的人影,唇邊緩緩浮起了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你終於來了!”雪中那人依然不動,只是沉默抬眸迎向亭葛梟的目光。
亭葛梟扯起唇角,漫不經心地問道:“不知今日你是以何種身份而來呢?”那人終於開口:“在下字條上所寫,相信王爺應該明白!”“既是如此,本王為何還要見你?”亭葛梟挑眉,眼中微露一絲鋒芒。“王爺不是遍尋天下名醫麼?”那人淡淡說著,伸手拉下了斗篷風帽。
乍然看清那人臉面,老郡守驚得全身一震。“呵呵,洛醫常居於深宮,訊息倒是異常靈通!”亭葛梟一臉笑意,眼神卻冷冽如鋒:“天下自稱名醫者多如牛毛,大多浪得虛名,即使身為太醫常又如何?”
洛卡莫面色從容,神情篤定笑道:“天下間名醫雖多,但神醫唯有一人,在下厚顏前來,自不敢辱沒恩師之名。”亭葛梟驀地收起臉上笑意,半是驚訝,半是狐疑地盯著洛卡莫:“你能找到神醫曼然巴?”洛卡莫搖頭笑道:“神醫行蹤飄乎不定,在下已多年未見恩師!”
“哼!”亭葛梟忽然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本王又怎知你是否真是神醫之徒?”“在下敢提著腦袋前來,難道王爺還不敢一試麼?”洛卡莫目光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