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計劃到這個地步,軍委也覺得未來幾年不會閒著。阮希浩連連點頭,“那都督的意思是讓奧斯曼帝國來求咱們麼?”
聽了這句話,不僅韋澤很滿意,軍委成員也都紛紛點頭。阮希浩一下就把韋澤的策略執行層面說透了。阮希浩倒是覺得有些不足,他繼續問道:“若是奧斯曼帝國不肯求咱們怎麼辦?”
“奧斯曼帝國不肯求咱們,咱們靠自己也能達成這些目標。求人不如求己,頂多是多費點事而已。但是換個角度來說,咱們已經這麼強,奧斯曼帝國不來求咱們,它又要去求誰呢?忍耐是一種美德,學會等待是一門技術。老祖宗孫武反覆講,故善戰者,立於不敗之地,而不失敵之敗也。”韋澤講述著自己的做事方法。若是年輕的時候,談起這些難免會意氣風發神采飛揚,到了現在的年紀,韋澤只感覺很累。這些經驗說起來簡單,真執行起來就需要知己知彼,知己知彼哪裡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美國從1870年之後成為世界第一大工業國,而美國成為北大西洋主導者是在二戰後,期間的過程用去了七十年的時間。中國人口眾多,想達成突破難,突破之後大勢已成,整體速度相對更快。即便如此,韋澤也懷疑自己是看不到中國稱霸世界的那天。他能做的僅僅是在臺子上一層層的堆積土壤,認真夯實。想到這樣艱苦漫長的過程,韋澤自己都覺得有些意氣消沉的感覺。雖然他現在還不到45歲,對於一名領導者而言正是青年期,可韋澤經常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
在面對中亞這種決定中國未來的戰略方向上,韋澤還能帶著軍委去做決定。在日本這種對中國國運已經沒有影響的地區,韋澤只是把把關,具體工作都交給負責此事的同志去做。從制度上講,這是必須完成的步驟。可韋澤還是擔心,自己是不是有些開始倦怠了。
李新這種三十多歲的年輕人是沒辦法理解韋澤的感受,在上層看來並不擁有決定性意義的日本,對年輕的評估團隊來說卻是大事。這是他們第一次得到了授權,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去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評估小組裡面干涉派的意見成了主流。大家都想在日本的紛亂局面裡頭幹些什麼。李新當然知道韋澤的態度,可他也才三十多歲而已,討論著討論著,李新也覺得在日本多做些什麼並非不合適。
直到亞洲司的研究院周大剛提出了一個問題,“大家覺得這次日本內戰真的能解決日本的問題麼?大家真覺得這次內戰之後,日本就會安定下來麼?”
立刻就有人回答:“內戰結束之後,勝利者總得喘口氣吧?喘口氣的時候自然要安定一段。”
周大剛堅持著自己的觀點,“那只是無力繼續鬧,和安定有什麼關係?我家在山區,鬧洪災的時候若是水一股勁的衝完了,那反倒好。若是半路遇到塌方,起了一個湖,那就更危險。河道不恢復,那個湖年年鬧。就跟傷口化膿一樣,若是有股膿憋到身體裡面,那就沒完沒了。”
這道理很正確,大家都能理解。只是大家暫時不清楚周大剛到底想說什麼。
周大剛說道:“我覺得這次的日本內戰也解決不了問題,問題只可能憋得越來越大。咱們若是搞的太過份,只會讓日本更警惕咱們。日本兩千年來爆發了很多次內戰,可日本還繼續存在。這一次的內戰毀滅不了日本,日本依舊會繼續存在。既然如此,我們沒必要讓明治政府認為我們的目的是要毀滅明治政府。為什麼之前我們那麼大力支援蝦夷共和國,並沒有讓我們和明治政府之間變成死敵,那就是因為明治政府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英國而不是明治政府……”
這麼充滿歷史感的話並沒有得到掌聲。很明顯,大部分年輕人都是血氣上頭,想在日本的內戰中大展拳腳。年輕人特有的言論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