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華對土方歲三點點頭,然後向會議室裡面的眾人招招手,他也沒坐,直接就指著地圖開始說起來,“英國人的艦隊集中在函館外的海上,有英國人艦炮支援,函館撐不了太久的。”
日本列島形狀很像是一條蠶,北海道無疑是蠶的腦袋,北海道南部就是蠶的脖子。這個脖子是很細的脖子,從整個北海道地區來看是個突出部。這裡地形狹小,如果明治政府軍從背後登陸,防禦部隊有被攔腰截斷的可能。周新華所說的小樽到室蘭一線就是蠶的整個腦袋與脖子的分割部位。在這裡設下主要防線,就不用擔心敵人在海上運兵,從背後殺入的可能。
小樽與室蘭都是港口,室蘭還是北海道的鋼鐵中心,其重要性決定了兩地不容有失。
土方歲三說道:“如果不在函館設下部隊,我們怎麼可能拖到大雪封路。畢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
周新華從容的答道:“讓部隊在函館堅守只是死路一條。在函館後面的山區與沿海層層設防,戰士們才知道他們不是沒有退路,他們並沒有像棄子一樣扔在函館等死。這對於戰鬥大有好處。”
土方歲三被周新華的話給氣樂了,“呵呵!有退路?哪裡有什麼退路可言?周君,再退下去我們只有死路一條而已。”
這話明顯得到了其他人的支援,小小的一個北海道有什麼退路可言,再退就只能去海里了。然而周新華身份特殊,蝦夷共和國的國防軍上層並不願意群起攻之。
周新華嚴肅的說道:“我所指的有退路,是指戰術上的有退路。土方君說的沒退路是戰略上的沒退路。大家不要把這兩件事混為一談。我們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上了戰場的誰都怕死。我們為什麼沒有因為怕死而逃跑,因為我們知道怕死是沒用的,而且我們沒有退路可言。但是這不等於就有理由把戰士們給逼到戰術上沒有退路,只能戰死的局面上。這樣的局面一成,戰士們會覺得是誰想要他們的命。是敵人?還是國防部?或者這兩邊沆瀣一氣,一起聯手想要他們的命?”
這話說的實在,而實話從來是最找人厭惡的。土方歲三原本的表情只是爭執,現在他的表情就變成了近乎敵對。其他與會者的臉色也沒好看到哪裡去。
周新華接著說道:“我可以告訴大家一個情報,我想有一部分人也知道。對面的倒幕軍給進攻蝦夷共和國的部隊頒發了授田證。也就是說等他們佔領了蝦夷共和國,這裡的所有田地都歸他們所有。大家覺得這些人佔領了蝦夷共和國之後,會給我們活路麼?”
有些人知道這件事,有些人不知道。知道的人都是上層,他們其實覺得這不過是一種鼓動手段。而那些不知道這個情況的中級軍官聽說了這個訊息,臉色都變得鐵青。這些人可沒有從鼓動士氣的手段來考慮問題。土地是最寶貴的財富,大家在蝦夷共和國分到了安家立命的土地,得以生活在遠比日本三島更好的生活。一旦土地被奪走,他們根本不用考慮能活著回到故鄉的可能。而且即便能夠回到故鄉,再去過那種朝不保夕生不死的日子麼?
“殺光倒幕軍!”有中級軍官氣站起來來高聲喊道。
不用特別的鼓動,中級軍官們紛紛起身高喊:“殺光倒幕軍!”
10月17日天黑時分,駐守在函館的部隊已經龜縮到內圈堡壘進行抵抗。明治政府軍採取的是獨樹一幟的分隊、小隊、中隊、大隊、聯隊、師團的軍制。蝦夷共和國的國防軍則是採取了模仿中國的班、排、連、營、團、師、軍的編制體系。
防守函館的兩個師一萬人的部隊現在打得只剩了四千多,經過縮編之後重整成三個團。對面的明知政府軍極為殘暴,每攻破一處蝦夷國防軍的陣地,都會把抓獲的俘虜剝得精光,推到尚未攻破的陣地前斬首示眾。
這種殘暴的行動固然激起了蝦夷國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