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人。父母都是佃農,我自己小時候在教會學校裡面上學。那實際上連學校都談不上,只是一位有共和主義思想的教士每週五天給孩子們上上課。一位有共和主義思想的教士,我看過一本叫做《九三年》的法國小說,1793年,上次對共和主義教士有記載,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啦。”
下面的人們一陣鬨笑。的確,共和主義思想的教士,這種存在的確有莫名的滑稽感。不管笑還是沒笑,所有人都在認真的傾聽,能夠聽一位部長講述自己的人生歷史已經是很少見的經歷。更何況,這還是以‘窮人’作為自我認知的開篇。對於這些富有階層的人來講,更是極為罕見的經歷。
所有人都希望能夠開開眼。
第629章 自己的戰爭(三)
“……革命戰爭結束了,匈牙利抵禦住敵人的圍攻,獲得了自身的解放。”匈牙利外長閣下用這句話結束了五六分鐘的講話,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臺下情緒比較緊張的聽眾輕輕籲口氣,不緊張的聽眾則是趁著這個短暫的停頓稍稍改變一下坐姿。方才的幾分鐘裡面,他們聽到了一個悲慘又壯烈的故事。面前臉上有不少傷痕的匈牙利外長經歷的故事震動了這些英國上層。自打諾曼征服之後,英國基本沒有遭到外敵入侵,戰爭基本都是英國對外國動手。在英國本土上可沒有如此慘烈的經歷。
匈牙利外長喝完水,放好杯子。所有聽眾再次集中起注意力,哪怕匈牙利外長只是講個故事,這個故事也夠吸引人啦。
“戰爭中後期,紅軍已經基本確保優勢,我就被組織上安排到外交部門工作。理由很簡單,我跟著教士讀過書,懂德語和法語,英語以及拉丁語也有點基礎。當時我就想,我一個只知道打仗種地的窮小子,怎麼就當上了外長呢?然後在黨委會議上,我突然聽明白了理由,也想明白了道理。我到現在都不是有錢人,但是我已經從被統治階級成為了統治階級的一員。就如諸位也是英國統治階級的成員。在統治階級體系內,只有工作分工的不同,沒有地位的不同。當然,這是我們匈牙利社會主義制度的體系。我作為統治階級的一員,和以前的被統治階級完全不同……”
前面是悲慘的故事,後面就變成了鯉魚躍龍門之後的自覺。這中間的反差讓英國佬們有些難以接受。反倒是之前的情緒並沒有特別被調動起來的英國上層人士,此時注意力翻到高度擊中起來。
“國家是階級統治的工具。法律是統治階級意志的體現。理解到了這點,我就找到了自我認知的途徑。在我們匈牙利並不乏有錢人,我們可沒有像外界宣稱的那般殺光貴族、地主、教士,還殺光了他們家人。不少手上沒有血債的三種人還是留在了匈牙利。我們只是按照我們制定的法律,實現了土地國有制。只要交出土地,我們對他們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但是那些有錢人非常不滿,因為他們發覺以前有錢自然有權,或者說有權讓他們變得有錢。現在不管他們多有錢,新制度下的權力體系並沒有和以前那樣拜倒在他們腳下,現在輪到他們自己主動拜倒在新制度腳下了。所有又有一票人逃走了,或者說他們捨棄這個國家而去。這批人對匈牙利現行制度的仇恨勝過那些有血債的。關於匈牙利革命最顛倒黑白的汙衊都是來自這批人,對匈牙利新制度最大的仇恨也是這票人。為什麼?因為他們感受到自己永遠失去統治階級的地位,對於這樣的失去,他們不能接受,更不認同。”
說到這裡,外長又喝了一小口水,這才繼續說道:“所以,自我認知是分等級的。首先要認知自己是否屬於統治階級,其次,是對自己能力的定義。最後,才輪到考慮自己是不是有錢。而很多人對認知的評價方式好像是反過來的,先考慮自己是不是有錢,然後才考慮自己的能力。至於自己是不是統治階級的一員,他們好像根本就沒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