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清軍裡面,韋澤根本不會提出這樣的建議。滿清那封建體制講的就是**裸的壓迫,講強者為弱者奉獻?洗洗睡吧,在滿清體制中,強者就是要壓迫弱者,吞噬弱者。不這麼做的才是另類,會被滿清體制給粉碎的。
然而韋澤對太平天國還是有些期待,無論如何,這個新的政權比滿清強的多。至少能提出不少類似平等的倡議。
韋澤畢竟經歷過永安的雨夜,被洪秀全剝奪了蓑衣之後,他就對洪秀全沒了什麼信心。但是這次韋澤還是有些忍不住,他接著說道:“後軍中有不少老人孩子,用騾馬大車運他們的話……”
洪秀全深深皺起了眉頭,“諸王家眷都在中軍,這些車馬運送他們只怕還不夠。哪裡能給後軍用!”
韋澤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韋澤身為21世紀的人,他所處的中國經歷了快速工業化,經歷過砸碎封建制度。那是個屬下在水災中伺候一下上司,上了新聞就要都被罷免的時代。哪怕是封建殘餘再沉渣泛起,特權也不敢公然聲稱自己擁有特權就是正確的。
若是洪秀全這個貨色生在韋澤所在的時代,早就有多遠滾多遠了。對這樣的人,韋澤實在是非常討厭。
洪秀全也不傻,韋澤的臉色難看,這可不是下屬對待天王的態度。他的眼中也有了寒意。
韋澤皺起眉頭,然後有些為難的說道:“屬下是覺得,這後隊行動慢,若是能讓他們走的快些,咱們大隊人馬也能走的快。這豈不是……”
“韋澤!天王讓你交出騾馬大車,你這是不願意麼?”東王楊秀清用非常嚴厲的語氣說道。
“屬下絕對沒有不願意!”韋澤立刻答道。
“既然沒有不願意,你這麼絮絮叨叨說這麼多作甚?”楊秀清呵斥著韋澤,“你那才帶了一點子騾馬大車,給了後隊,後隊也快不起來!你這胡思亂想的,真是小孩子氣!”
楊秀清這就是給韋澤臺階下,小孩子氣與杵逆天王之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小孩子氣發作,罵兩句就行了。杵逆天王那可是死罪。韋澤本來就已經轉變了自己說話的方向,有楊秀清給機會,他立刻答道:“屬下想錯了!一會兒屬下馬上就把騾馬大車交給中軍!”
洪秀全聽了楊秀清的斥責與韋澤的回應,他哼了一聲,也沒有繼續追究此事。
等會議散了,洪秀全自然是先離席。北王韋昌輝對韋澤說道:“韋兄弟,你若是在全州的時候能夠弄回來些轎子就好了。若是你帶了些轎子,只怕還能向天王說說,給自己留下點騾馬大車。”
韋澤心裡頭厭惡,臉上倒是浮起了笑容。韋昌輝這話不是有什麼惡意,而是在善意的提醒著韋澤。蓑衣渡之戰失敗後,太平軍拋下了全部輜重進兵永州。韋澤重奪全州的時候,看到不少清軍繳獲的轎子什麼的。韋澤自己就沒想過自己坐轎,而且轎子對行軍也沒啥幫助,所以他撤兵的時候根本沒有帶那些轎子。
韋昌輝的意思韋澤也明白,韋昌輝是以為韋澤想給自己留下些騾馬大車。如果韋澤早些時候能想到這點,他從全州運回些轎子,就能讓洪秀全開心。畢竟洪天王是個講自己排場的人,在從全州到永州路上,沒了大量轎子,天王的36個老婆只怕也談不上什麼排場。韋澤親眼見到的中軍裡頭,可沒有突出永安時候的大量車馬轎子。如果韋澤能讓洪秀全開心,他再申請給自己留東西,也很容易得到洪秀全的認可。
只是知道這些,與韋澤會這麼做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北王韋昌輝也是善意的提醒,韋澤可不能不識好歹。向韋昌輝道謝之後,韋澤也就把此事給敷衍過去了。
出議事廳的時候,西王蕭朝貴與韋澤並肩而出,看到周圍沒了別人。蕭朝貴笑道:“韋兄弟,天王總得有些排場。東王說你說得對,你還是孩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