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她本能地堆起笑容,站起來招呼:“雷參謀!請坐。是找蓀甫罷,剛才出去。”
老同學難得一聚,丁能通一到東州就張羅請客,他是想找個由頭,好請段玉芬出來。晚,丁能通和衣雪在天天漁港訂了包房。石存山是第一個到的,老遠就聽到了他爽朗的笑聲。“能通,你小子還知道回家呀,該不會沾了天王老子的仙氣忘本了吧?”“存山,是該好好說說他了,再不說他就快成陳世美了。”衣雪半嗔半怪地數落道。“衣雪,他要是真成了陳世美呀,你就去找市委李書記,那可是個活包公,一準兒鍘了他。”石存山說完,逗得眾人哈哈大笑。“對了,偷李書記家的小偷抓著了嗎?現在可是謠言四起呀!”丁能通好奇地問道。“能通,常言說得好,再狡猾的狐狸也逗不過好獵手。在我老石手裡,沒有抓不住的賊。你別說,連賊都佩服李書記的廉潔。”“存山,快說說李書記家到底丟啥了?”衣雪迫不及待地問。“我說了你們可能都不能相信,一條紅塔山,兩千塊錢。”“我就信,李書記就是這樣的人!”段玉芬接著石存山的話把,嫋嫋婷婷地走了進來。
石存山的臉掠過一絲紅暈,兩支眼睛像狼一樣放著光。在大學,石存山是學法律的,當過校學生會的體育部長,現在他在校運動會創下的百米記錄還沒有人能破。由於都是學生會幹部,接觸得多,石存山與丁能通、段玉芬就成了好朋友。在大學石存山就追段玉芬,但是當時段玉芬一直暗戀著丁能通,根本沒有把石存山放在眼裡。畢業這麼多年了,石存山與前妻離了婚,兩個人有一個兒子,由於整天打打殺殺的,一直沒再找。丁能通和衣雪有意撮合石存山和段玉芬,段玉芬一直不表態,也不知道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不過石存山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娶段玉芬,今天,四個人相聚,也是丁能通和衣雪有意為石存山創造機會。飯菜齊後,眾人開始閒聊。石存山總想討好段玉芬,丁能通也想找話茬說說陳富忠貸款的事,只有衣雪無心無肺地瞎侃。“玉芬,我們班女同學中,事業最出色的就屬你了,你看我都快成煮飯婆了。”“你是我們校的紅玫瑰,就是謝了也帶刺,還怕能通不要你。”段玉芬說話的聲調不緊不慢,卻甜膩可人,讓石存山油然而生幸福感。“玉芬,能通這小子我瞭解,十個猴都不換,你想北京城都玩得轉,衣雪真得加小心。”“存山,怎麼說話呢?罰酒!”丁能通沒好氣地說。兩個人幹了以後,藉著酒勁,丁能通壯著膽兒說:“玉芬,現在像存山這樣的好人不多了,這小子在大學時就惦記你,都老大不小了,別拖了!”段玉芬聽了這話沉思良久,幽幽地說道:“能通,我們的事還是讓我們自己解決吧。”
說完,她拿起酒瓶親自給大家滿,然後舉起酒杯說:“存山,來,我們一起敬能通和衣雪一杯。”石存山趕緊端起酒杯像接到聖旨一樣鄭重地說:“能通、衣雪,這些年,你們兩口子沒少為我們的事操心,多謝了!”這是丁能通和衣雪第一次看見段玉芬將一杯白酒乾了,因為段玉芬從來不喝酒。他倆會心地互看了一眼,兩個人心裡明白,段玉芬已經接受石存山了。趁著段玉芬高興,丁能通趕緊為陳富忠說情。“玉芬,北都集團貸款的事能放就放吧,反正主管市長有批示,拖著不辦得罪陳富忠是小,得罪賈朝軒可就犯不了。”丁能通話音剛落,段玉芬的臉色一下子就陰沉起來。“能通,陳富忠在咱們東州各家銀行總共貸了七個億了,一分錢也沒還,用一座爛尾樓做抵押,都抵押三回了,還要抵押,你說,這款讓我怎麼貸?”丁能通沒想到北都集團的帳會這麼爛,更沒想到段玉芬會一點情面也不給。他沉默良久支吾道:“玉芬,少放點唄,這樣大家都有臺階。”
“能通,我不能為了給大家臺階下而放棄原則,要知道三個億可不是個小數目,這可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錢。”段玉芬一點也不鬆口,石存山見場面有點僵,趕緊打圓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