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咭咭」地一笑,攤開手掌,那之上赫然多了一條四五寸長的壁虎。那條壁虎在他的手掌中團團亂轉,卻是怎麼也轉下出來。楊天吃了一驚,道:「你聽到壁虎爬動的聲音?」蝙蝠笑了笑,道:「很多聲音我都聽得到。 」「了不起。」楊天由衷贊出來。蝙蝠接道:「因為必須這樣我才能夠好好地生存。」這句話楊天又不明白了,螞蝠好像看得出,接著道:「你知道蝙蝠的耳朵為什麼那麼敏銳?」楊天道:「那是因為眼睛不好,上天造物豈非一向都很公平。 」鯿蝠道:「不是很公平,只是還很公平,你很會說話。」一頓後又道:「若非還有一雙敏銳的耳朵,那就真的要有瞎打瞎撞,瞎貓碰著死老鼠的運氣才能夠有一頓飽餐。」楊天呆呆地聽著。鯿蝠又問道:「那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叫做蝙蝠。」楊天道:「因為你也有一雙敏銳的耳朵,就像是蝙蝠一樣。」「是芭蕉跟你說的?」楊天點點頭,鯿蝠眼睛一翻,笑道:「這個人的話只可以聽一半。」「哦?」楊天望了一眼芭蕉,芭蕉只是苦笑。蝙蝠接著一眨眼睛,道:「我的眼睛看東西的確要很久才能看清楚,尤其是白天。」他眯著眼睛,隨即做出不清不楚的樣子。楊天看在眼內,不知何故,忽然生出一股寒意來。「可是還有一個更主要的原因。」蝙蝠的語聲一高。楊天脫口問道:「是什麼?」「我吃的東西跟蝙蝠差下多。」蝙蝠的目光落下。那條壁虎仍然在他的手中轉來轉去,他的眼珠子也跟著轉,忽然將那條壁虎移近唇邊。楊天吃驚地望著蝙蝠,不待說什麼,蝙蝠已經將那壁虎放進口內。那條壁虎立即在他的口內亂闖。楊天的眼睛瞪得像鴿蛋一樣,芭蕉偏過臉,索性不去看。蝙蝠又笑了,兩排牙齒都緊緊地合著,他也就這樣向著楊天。楊天的眼睛瞪得更大。蝙蝠的牙齒又尖又長,白森森地閃著光,牙縫很疏,卻還下致於讓那條壁虎爬得過。楊天清楚地看到,那條壁虎正在牙縫中下停地亂鑽,企圖鑽出來。他忽然覺得自己的胃很不舒服,口很淡,已好像隨時都會嘔出來。蝙蝠旋即又翻了一個筋斗,到他轉回原位的時候,牙齒已鬆開,好像有些紅色的壁虎血從齒縫淌下來。楊天有這種感覺。「下去了——」蝙蝠跟著說出這一句話。楊天的口更淡,他居然還能夠笑出來,那種笑容卻是並不真實。鯿蝠揉著肚子接著道:「壁虎的味道其實並不太好,只是此蒼蠅、蚊子好些。」楊天呻吟道:「除了這些,你還吃什麼東西?」鯿蝠道:「蛇、蟲、鼠、蟻,只要能夠抓得到的我都吃,因為我這隻鯿蝠已經成精,很大的東西我都能夠吞下。」楊天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欲言又止。蝙蝠竟好像能夠看到楊天的心深處似的,道:「你是不是想知道,人我吃不吃? 」楊天心頭一凜,道:「吃不吃?」「不吃——」蝙蝠齜牙一笑。楊天放下心,還未說話,蝙蝠已又道:「人血我倒是想喝得要命。」「哦——」楊天心頭又一凜。「蚊子吸人血,我吃蚊子,有人血的蚊子比沒有的要好吃,可見得新鮮的人血一定更可口。」楊天苦笑道:「你若是還當我是朋友,最好聽我一句話。」鯿蝠道:「你說啊。」楊天道:「你是一個人不是蝙蝠。」蝙蝠突然怪笑了起來,那種笑聲非常尖銳,好一會才停下。楊天、芭蕉聽得出這種笑聲不大正常,他們吃驚地望著蝙蝠。鯿蝠盯著楊天,道:「是不是蝙蝠就不能跟人做朋友?」楊天搖頭道:「當然不是。」蝙蝠這才大叫起來,道:「我是蝙蝠。」楊天只有苦笑,到現在他不能不承認,這鯿蝠的腦袋實在有些問題。蝙蝠雙腿一縮,又繞著橫樑翻了兩個筋斗,雙袖陡得一張,向那邊牆壁飛投過去。「噗噗噗」的連串異響,他竟像鯿蝠一樣,在牆壁上撲來撲去,再一翻,雙腳又勾在橫樑上。「看,若不是鯿蝠,怎能夠這樣飛翔?」楊天沒有作聲,芭蕉深注一眼,道:「楊兄,我們也該回大堂那邊了。」「不錯。」楊天街未舉步,「噗」的一聲,蝙蝠已飛撲在那道鐵柵之上,雙手各抓住了一條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