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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等。除了做就是等。做,不一定做得成功;等,不一定等得到:但不能因此不做、因而不等。

天色將明。

破曉。

再一個晝夜,就是開封府兩大幫派決一存亡的時刻。

王小石在金風細雨樓的“紅樓”前練功。

王小石每天早上,都都要練功。

一個人武功要好,沒有其他的方法,只有勤練。

不過,不是“勤”就可以練成絕世武功,這一定要“悟”。

可是並非人人能“悟”。

人人能“悟”的,也許那就不是“悟”了。

人要能悟,必須要有天分。

天分是與生俱來,不能強求的。

所以歷來習武者不絕如縷,但高手、大宗師萬中無一。

勤能補拙,但只能成為高手,不能因而成為宗師,可是,一個聰明的人既能勤又能妙悟,那就易有超凡卓越的成就了。

王小石就是這種人。

他每天都刀、劍、練氣、練功、練神。

由於人每天都會發生許多事情,往往身不由己,不一定能夠抽出得時間來專囗練武,王小石便要自己在每天起來後,都得練武。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風雨不改。

不過這天清晨,無風無雨。

昨夜一晚悽風苦雨,地上殘紅如赭。

王小石著將升末升的旭陽,心中有很多感觸,像他的創意一般,將發未發,也似他的刀勢一般,將殺未殺。

──是不是一刀殺下去較好呢?

──殺對了,是除魔;殺了,也只不過是弒神!

──是不是一劍剌出去會好一些呢?

──刺中了,是得手;刺不著,也只不過是失手,刺或者不刺,殺或者不殺,都是一件事:一件事做了,就有對錯,可判是非,可論好壞.可定成敗,但將刺未刺、將殺未殺、猶豫不決、舉棋不定的時候,最是痛苦。

也許自己不能成為天下第一的劍手刀客,便是因為出手,不夠堅定和堅決之故王小石這樣地想。

明兒便要跟蘇大哥、白二哥赴六分半堂不動瀑布,但自己卻仍無必殺必勝之心!

他發現白愁飛卻哄志昂揚。

他們在京城半年了,很清楚地知道: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都是黑道幫會,只不過,金風細雨樓“盜亦有道”、有所不為。嫖、賭、盜、劫都嚴令禁絕,而且,在抗外寇侵略上,曾糾結天下義士,以盡一己之力。六分牛堂便無原則可言,但依是不失大節、共除外賊的。至於“迷天七聖”,則勾結金遼、姦淫燒殺、無所不為,尤其在關七神智失常之後,更像一頭脫轡於市的瘋馬,難以控制。

開封府,已亂了這麼多年了,無論黑、白道,都希有些平靜的日子過,──要是金風細雨樓能夠一統京師,若來比較可以和可能達到“邪不勝正,昌大俠道”局面。

可是要達到一統的局面,真的要透過殺戮?難道不能經過民心上的抉擇、比較,以理怯與和平的手段來達成這件好事麼?王小石這樣想的時候,越是無法釋然。

只是,正如蘇夢枕昨夜所言:“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非拚不能求存。”

王小石知道自己沒有選擇。

他是站在金風細雨樓這一面,去對抗六分半堂。

無論結果怎樣,後果如何,他在情在理,都必須這樣做。

明天一役,能攻取得下六分半堂嗎?

攻取了之後又如何?

金風細雨樓一統京城,會是件好事嗎?

自己的取向呢?

去、還是留?

正在這時侯,王小石驀然感到震怖。

不是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