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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王小石小心翼翼地道:“那跟惡霸暴徒,又有何區分?”

白愁飛即道:“其實又有何分別?梟雄飛揚一生,英雄亦是這般一輩子;平凡人庸庸碌碌的過,人奸大惡之徒不也一樣的活?多少人一任自身好惡,憑權仗勢,縱恣一生,到頭來不也壽終正寢?雖說善惡到頭終有報,但誰著見報過了?”

王小石被白愁飛的神情嚇了一跳,只說:“既是人生百年,匆匆便過,何必步步為營,處處爭鋒?自由自在,五湖四海,心自逍遙,不也快活?”

“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拿得到的才算是快活,失去了便是悲哀,成王敗寇,你看雷損的下場如何:“白愁飛憬然道,“便是因為萬事雲煙忽過,率性而為,有何不可?

千秋功過誰論斷?人都死了,管它流芳,還是遺臭:”王小石抗聲道:“既然百年一瞬,何不做些有意義的事情,足可無枉此生,亦不負大志白愁飛冷然道:“就是因為如此,人生一世,要做些足以稱快之事,才能在有限的生命享有最大的快樂。”

王小石明白他的“快事”,與他心中的著法不一。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著法,王小石木也不想影響白愁飛,可是他不由得慮起來:“不過……”正待說下去,就瞥見了唐寶牛、張炭、溫柔、雷純和名老丐走了進來。

王小石一見她們,就很高興的走了過去,說:“你們來了,大家都為你們捏一把汗。”

溫柔眼圈一紅,正待說話,忽聽張炭嘆了一囗氣道:“你們這算是厭功宴?”

王小石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張炭又道:“你們打勝了,開的是厭功宴,他們打敗的,不知開什麼宴?”

雷純的嘴角忽然有一絲笑意。這笑意的美麗,令人感到震怖。笑意和震怖本就是雨無相干的事,何況是那麼美好的笑意,但就如摘花一樣,摘花的人是存情懷的,花朵是美麗的,俚花的手跟美麗的花朵配在一起,就成了一種美麗的摧殘。或許雷純的笑意正透露著這種訊息。那件事過後,雷純彷彿全身流露這股殘酷的美,美得分外殘酷。

蘇夢枕這時正說:“……可是,在這大喜厭的場合,送這玩意來,不大煞甌景了些麼兮”他微笑著往棺材走去,眾人為他讓出條路來。

莫北神即道:“但這棺木是八太爺送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蘇夢枕用手指撫娑著透雕棺材,俯視著棺板上的彩繪漆案和混金銀加工繪飾的雲龍鳳翔圃,“雷損敗亡,它的權力地位,也就是我的了,要是我敗了,我也需要一囗棺材,八太爺送這囗棺材來,實在很夠意思。”

他很少笑,可是此際卻得保持著一個森寒的笑容,轉向那扇屏風,說:“方侯爺送的屏風,也很有意思,俗語說,大樹好遮蔭,以此為屏,可以無,萬一教人失,也可以遮遮羞。”至於對那個朱月明送來的轎子,卻只淡淡上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

眾人知道蘇夢忱在開玩笑,都笑開了,忽見一人匆匆而入,正是楊無邪。

楊無邪是個從來都不匆忙的人。

如今他這般惶急,必然是發生了重大事故。

“雷動天率領五堂子弟,殺入金風細雨樓來:”眾皆動容。

“六分半堂”共有十三堂子弟,而今已有五堂徒眾掠撲過來,顯然局面並不受狄飛驚控制。

——雷動天是六分半堂,除了雷損和狄飛驚之外,最棘手的人物。

雷動天是雷損的死亡。

雷動天果然不服膺狄飛驚的指令。

蘇夢枕神色不變,只道:“他來得好。不知道他過不過得了無法無天”楊無邪趨近一步,低聲道:“他來得太快了,顏鶴髮、朱小腰他們恐敵不住……”

忽聽樓前一陣騷動,喊殺聲四起,有人叫道:“雷動天來了。”聲音戛然而止,砰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