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炭笑得脖子都痛了。
唐寶牛幾立即就要翻臉。“我管你有幾個耍刀子的結義兄弟,你再笑,信不信我把你門牙都拆下來鑲到眉毛上去!?”
“你請便。不過,剛才在酒館,我為了讓他們鬼打鬼,才叫出那麼幾個名目,你這位四肢發達的,居然聽了就信,哎呀真是……”
唐寶牛窘紅了臉。“那班在茅房外暗算老子的叉是誰?”
“你問我、我問誰?”
“那他們抓我和你來問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的事,也問不出道理來呀一。”
“可是如果朱月明要知道的是金風細雨樓和六分半堂跟桃花社及五大寇的關係,抓我們就很有道理了。”
“我們五大俠跟金風細雨有畢葛?”
“我們桃花社與六分半堂也沒有牽連“不過,朱月明可不是這樣想法。”
“所以他就把我們抓來這?”
“我心的是他們不只是把我們抓來這。”張炭眼有鬱色。
“你的意思是說,要把其他的人也引來……?”
“或者可以用你我來威嚇我們的兄弟。”
“他這樣做是什麼意思?”
“你問我?”
“我問誰!”唐寶牛搶著說,“這就是他們把我和你抓起來的第二個目的?”
“敢情是。”
“第三個目的呢?”
“他一定有第三個目的。”
“什麼目的?”
“我……現在還沒有想到。”
“你……!你又說有三個目的?!”
“是呀:只不過有一個目的還未會想出來罷了。反正,多說一兩個也右無備患呀!”
那擊牆聲依然斷斷續續,張炭兩手鐵鏈忽在唐寶牛的頭上敲了幾下,發出崗琅的響聲。唐寶牛怒道:“你又要討打?”
張炭低聲道:“你這還沒發現?”
唐寶牛詫道:“發現什麼?”
張炭的樣子衝動得像要跳起來,對唐寶牛戟指大罵,但其實所說的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咱們假裝是在罵架,彼此惡言惡語,但說的是正經事兒,這就比較不受人注意。”唐寶牛本就坐得高大威猛、凶神惡煞,裝腔作勢本亦是他所長,兩人看來真是像在爭執、吵架。
“那敵擊聲是暗號。”張炭一面說,一面裝得好像很激憤的樣子,“在牢,一定有同道中人,按照江湖規矩,他們理應要做營救工作。”
“你是說他們會救你?”
“至少他們會設法。”
“他們要是能救人,為何不先救自己丨。”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行規,每一幫有每一幫的幫規,每一家有每一家的家法,每一門有每一門的門禁。他們進來這,就不一定能夠自救,但不等於說他們全沒了勢力。事實上,在監牢,也立山開寨,有時侯一座牢,有十幾個大阿哥哩!”
“他們為妄救你?”
“因為我大。”
“你……大?”
“我輩份大。”
“在江湖上,你的輩份……”
“很高。日後他們出來,需要我照應,而且,盜亦有道,這些人特別講義氣,江湖救急,他們比誰都熱心。”
“所以那暗號是訴你”“不,是問我。”
“問你什麼?”
“問我走不走?”
“走,怎麼不走!”
“這可不一定。”
“為什麼?
“可不止是犯人那幫人問我,剛才那些獄卒中,也有我們的朋友,我也跟他打了手勢。”
“誰怪你剛才那個窩囊樣子……原來在唱戲!”
“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