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治才想到許初被關了這麼久,為什麼沒有人發現呢。
許初沒有猶豫地說:“我大三的時候和家裡出櫃,我爸媽就和我斷絕關係了。”
霍長治又接不上話了。
“出櫃就是同性戀和家裡坦白自己的性向。”許初以為霍長治不懂,像解釋圖紙一樣對他解釋。
許初還是放了他的放空晚自習假期,霍長治又開了霍久安的電腦,找到了一部老電影,給許初放來聽。
9:30 p。m。
許初盤著腿坐在床上,溼發又被霍長治拿著毛巾罩起來。
他乖乖擦著,霍長治在書房拿了一本傳記書,坐到床的一邊去。
翻書時不經意間看了許初一眼,許初正把頭髮從下往上擦去,露出了一截後頸,他睡衣穿的不規整,脖子後面的一顆紅痣隨著他擦頭髮的動作,在領口上下隱約可見。
霍長治看著,腦海中陳舊的回憶驟然浮現,他終於想了起來,為什麼初聽到許初的名字會覺得熟悉了,他與許初,有一夜之緣。
是會叫人口乾舌燥的那一種一夜之緣。
大約七八年以前,霍長治公司航運產業下的一艘豪華遊輪處女航,從香島起航,開往沖繩,航程十天,他當然也在船上。
那一次始航由於種種原因聲勢格外浩大,一票難求,還被國內的報紙稱作東方鐵達尼號,霍長治的爺爺不太喜歡這個稱呼,認為太過不詳。
在航程結束前的最後一夜,為了慶祝遊輪處女航的完滿落幕,遊輪上舉辦了一場免費的假面舞會,設定在遊輪最大的演藝廳中,只要是海景艙等級及以上的客人,都可以參加,場地上足足來了上千人。
霍長治擔心現場安保有什麼問題,讓助理給他也準備了一副面具,戴上了走入場視察。
他進場晚,舞會程序已經過半,燈光幽暗,自助餐檯上的酒水甜點自取,不少客人喝了酒看對眼,當場熱吻起來,場面十分火爆。
霍長治覺得沒什麼問題,剛剛想走,被一隻手拉住了。
他現在再回想,確是很冷,又很軟的一隻手。
霍長治回頭看,是一個矮了他半個頭的青年,帶著遮了半長臉的眼罩,下巴很尖,嘴唇紅潤,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氣。
“先生,跳舞嗎?”對方問。
或許是光線和曖昧的氛圍作祟,又或是他身上就是有一種能將霍長治迷惑到違背原則的東西,鬼使神差的,霍長治沒拒絕他。
演奏臺上換了一支布魯斯舞曲,悠長動人,霍長治只會跳男步,青年就跳起了女步,緊緊貼著霍長治,兩人呼吸都快挨在一起,霍長治低著頭,看見青年的嘴唇紅的可以滴水,他差三公分就可以吻住。
如果可以和他接吻,滋味應該還不錯,二十五歲的霍長治萬分冷靜地想。
跳完了一支舞,兩人都有些動情,青年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問他:“要不要去我的房間。”
霍長治沒有回答他,但跟著他走出了大廳,順著走廊上行,很快就到了青年的房間,是一套陽臺房。
一進房,燈也沒開,霍長治迫不及待地品嚐了青年口中的甜酒味,比他想象的更好。
霍長治第一次和男人做,對方也很不熟練,折騰了很久才進去,霍長治是爽了,青年卻疼的身上冒了一層薄汗。
為了方便進入,青年跪在床上,霍長治壓著他動作,只能看清月色下,他瑩白的脊背,和脖子後的那顆如血般鮮豔的紅痣。
一場愛做的酣暢淋漓,第二天霍長治起來,床上只有他一個人,遊輪已經靠岸,客人大部分都下了船,助理找他找得都快瘋了。
霍長治只記得青年說自己姓名那兩個音節,以為青年姓徐,叫助理翻出了所有陽臺房客人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