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黿是個極要臉的人。
尤其是胤垣在身邊的時候,她更是注重各種細節到了堪稱苛刻的地步。
當著胤垣的面,看到劍門的一眾弟子被打得落花流水,數千名劍門弟子吐著血,浮在水面上抽抽,就好像……就好像一群被割了脖子丟在水裡掙命的鴨子!
白黿氣得三尸神亂炸,麵皮更是羞得通紅。
她不敢看胤垣, 只覺得,她這輩子的臉皮,都在今天丟得乾乾淨淨了……她心中湧動著極其瘋狂的魔焰,她想要毀掉胡天君,連帶著今天這不堪一幕的所有目擊者都徹底毀掉!
無能的劍門弟子。
一群廢物。
極品渣滓。
她在胤垣心中的完美形象啊……她曾經洋洋得意的對胤垣說,劍門是元靈天的第一宗門,也是唯一的‘太上宗門’,所有的宗門,所有的修士, 都必須給劍門絕對的尊重和順從。
是以,她嘚瑟的對胤垣說,只要胤垣跟了她,就一輩子吃香的喝辣的!
可是今天……
“殺了他!”白黿朝著胡天君狠狠一指。
空中,幾名長袍大袖、頭戴高冠的宗門耆宿緩緩降落,一名來自彌羅教的太上長老輕咳了一聲:“少宗,這位是……影樓當代樓主,胡天君!”
白黿斜斜的看了那彌羅教長老一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我說了,殺了他……誰能殺了他,我給他一枚太上仙誥!”
幾個宗門耆宿傻眼了。
白河、墨雲、梧桐叟傻眼了。
遠遠近近,無數將注意力投過來的修士傻眼了。
胡天君更是渾身汗毛一豎, 後頸上大片雞皮疙瘩冒了出來,他莫名的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危機就在眼前。他死死的盯著白黿,嘶聲道:“小丫頭, 你胡說八道什麼?太上仙誥……這是攻伐極聖天立下大功之人才能……”
白黿手指一挑, 一團清光就從她指尖噴薄而出。
這一團清光……內中隱隱可見一枚紫青二色的玉符載波載浮, 無數恢弘大氣、玄奧古樸的符紋在清光中盤旋飛舞, 這一團直徑尺許的清光噴出,頓時天地間風雲湧動,方圓萬里內,長空中吹起了一道道綿長清澈的靈機之風,天地道韻驟然濃郁,化為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符紋從虛空中倒卷而下。
洗劍池中,無數魚龍騰空而起,貼近水面盤旋翻舞,不斷髮出高亢的鳴叫聲。
一頭頭氣候悠久,背甲直徑超過三丈的大龜、大鱉慢悠悠的從水底深處浮出水面,將一顆顆腦袋探出老長,直勾勾的盯著這一團清氣。
幾個呼吸過去,虛空中垂落的天地道韻越發的濃郁。
漸漸地,道韻就凝成了一團團拳頭大小的金花,帶著曼妙天籟從天而降。這金花宛如虛影,落在人身上,就直接透體而入,融入人體。
盧仚駭然發現,這金花蘊藏了不可測的造化威能,一團金花入體,居然就讓他憑空增加幾近一年的法力修為!
盧仚的法力是精煉了又精煉,壓縮了又壓縮,在品質上比同階修士高出幾近百倍。一朵金花都能讓他憑空增加一年的法力修為,對普通修士而言,豈不是能增進百年苦功?
在場的一眾修士無不紛紛驚呼。
躺在水面上,被胡天君一掌擊傷的數千劍門弟子,隨著一朵朵金花入體,他們胸口的黑色掌印急速的消失,一縷縷黑煙被奇異的道韻驅散,這些劍門弟子一個個睜開眼睛,甦醒過來。隨後,他們一個個臉色驟變,忙不迭的盤坐在水面上,瘋狂的運功吸收體內飆升的法力。
“太上仙誥,來自上界。將其煉化融合後,就算是一頭豬,也能平安太平的飛昇上界,證得仙道正果,從此得享無盡壽命,永世逍遙。”白黿託著這一團清光,惡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