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煙飄散。
換成佛門其他的宗門,他們的功法放出的佛光,或許還能將這些血河中的冤魂拯救一二,幫他們超脫苦難。
但是大金剛寺的傳承法門嘛……過於剛猛霸道,從不懷柔。
一如一座金剛大山當頭壓下,管你好壞,總歸是一併打殺。
數十條血河的體積在快速縮小,數十名血河教弟子有人抬頭看向了金身舍利,然後直接被金身舍利放出的強烈金光燒壞了雙眼。
“賊禿的金身舍利……走!”幾個修為較強的血河教弟子嘶聲尖叫,他們收起血河,籠罩全身,自身一縱,化為道道血光就要破空遁走。
但是佛門功法,最是剋制邪魔手段。
尤其是血河教這種極端兇戾殘忍的法門,更是被佛門功法剋制得死死的。
一道道血光沖天,在漫天金光中,就好像在樹脂中掙扎的蒼蠅,速度緩慢,動作遲緩,他們一通瘋狂的逃遁,足足過了三個呼吸的時間,還沒跑出一百丈遠。
盧仚嘆了一口氣,掏出了金剛弓。
拉開弓弦,一道佛力注入金剛弓中,就聽一聲梵唱隱隱,弓體上五座金剛法相同時亮起,一支長有八尺,通體金色,燃燒著淡淡金焱,內有金剛法印急速旋轉的長箭在弓弦上憑空生成。
‘嘭、嘭、嘭’!
一道道金光從弓弦上急速飛出,快若閃電,力道絕強。
箭矢命中了一個個瘋狂遁逃的血河教弟子,硬生生破開了他們的護體血光,轟破了他們的身軀。
金剛弓的力道過於剛猛,每一支箭矢轟出,都有近乎十龍之力。
在烈火境,一龍之力都足以碾壓同儕,而十龍之力……
一如石磨砸雞蛋,一個個血河教弟子被轟得支離破碎,他們的功法即刻反噬,護體的血光硬生生吞噬了他們的神魂、精血,將他們化為血河的一部分。
盧仚頃刻間擊殺了數十名血河教弟子。
隨後,這些大大小小的血河發出淒厲的叫聲,在金光的碾壓下,失去了操控的血河開始相互吞噬、融合,在短短几個呼吸間就化為一條長達百里的血河懸浮在城牆上方。
盧仚呆了呆,然後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血河教的功法,有古怪……這樣的近乎本能的吞噬、融合……若是他們血河教中的高層,對這些弟子起了心思,豈不是隻要放手殺人,就能在短時間內讓自己修為飆升?
這些血河教的弟子,似乎也能視為,血河教高層辛辛苦苦培育的莊稼?
甚至是,他們相互之間,也將對方視為可以收割的莊稼?
“果然是邪魔外道。”盧旲嚴肅的看著頭頂懸浮的血河,壓低了聲音:“仚哥兒,有了這樣的邪魔潛入鎬京,我大胤,危矣!”
盧仚認真的點頭:“所以,那些勾結邪魔外道的人啊,一定要抓出來嚴加懲罰!”
一邊說著,盧仚和盧旲一邊向城牆下方撤退。
這條百里長短的血河,散發出的兇厲氣息,哪怕有金身舍利鎮壓著,依舊逼得兩人喘不過氣來。
這不是盧仚和盧旲這兩個烈火境應該應付的玩意兒……
城牆上,無數守城禁軍齊聲哀嚎。
他們的身軀在急速的乾癟,一絲絲血氣不斷從毛孔中滲出,被頭頂懸浮的血河不斷的抽掉。
樂朗躺在地上,聲嘶力竭的尖叫著:“救命,救命啊!”
東門外,盧仚的大軍中,一道金光沖天而起,神醉的那座金剛小山放出烈烈金光,狠狠撞進了肆虐的血河中。
百里長短的血河當即向內一卷,將金剛小山吞了進去。
濤濤血浪衝刷著金剛小山。
小山放出金光烈焰,瘋狂的灼燒著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