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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日三餐,都是滿臺酒肉,吃不完的,就倒掉。我家連餵狗的肉,都是新鮮的。連我家裡的丫環僕人,都穿得比這些農夫好、吃得比他們好、住得比他們好——”凌南天看著這些農夫,各人為了一塊袁大頭,各自的全家人竟然忙活了一天,由早到晚,曬得又紅又黑,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生活之艱辛,是他從來沒見到過的。

熱血篇 刮骨療傷

晚上,全村都是烏燈黑火的。

山上山下,一片寂靜。

連狗都伏地睡著了。

農夫們早早抱著妻入睡了,沒有什麼娛樂活動。

他們唯一的娛樂,就是夫妻生活。

最可憐的是那些光棍們,晚上無處去,那麼早躺在床榻上,睡又睡不著,輾轉反側,終是難以入眠。

此村又無合適的大姑娘家可瞧,這生活枯燥得令人很難想象。

年輕的壯漢們只好趴到鄰家的視窗下,偷聽那些娶上了媳婦的漢,在室內“騎馬”的聲音。

然後,他們便伸手去捂褲檔,或是將褲除下來,手握自己的那根棍,糊弄一番,舒服一番,自吟一番——

也有的漢,跑到某些寡婦的窗外,戳破紗窗,瞄眼偷看裡面的寡婦寬衣解帶或脫衣沐浴——

這日,讓孤男寡婦,都很難煎熬,不僅物質上艱苦,連精神上都艱苦異常——

韓長壽因為女兒到青島念女大學未歸,兒尚小,能騰出一間破房來,點著小油燈,亮著微弱的火光。

凌南天、路洋、小雅三人,在破木板床榻上,扶起仍然高燒與暈厥的林依依,開始為她動手術。

路洋持一把用火烤過、算是消過毒的剪刀。

小雅端著一碗草藥膠,握著木湯匙,盛著一小勺剛熬好的草藥膠,一旁忐忑不安地等著路洋為林依依取出彈。

手術未動,凌南天則是扶著林依依,並在她嘴裡塞進一件乾淨的破布,防她喊叫及咬破舌頭。

凌南天已是滿頭是汗,心頭甚是惶恐不安,怕一招不慎,便失去相依為命的慈母。

路洋扯開林依依背部的衣服,望著她紅腫的香肩,咬咬牙,凝神摒氣,驀然將剪刀扎入林依依的傷口處。

然後,他將剪刀一分,傷口裂隙更大了。

剎那間,林依依傷口處的膿血粘稠而流,附近的肌膚都因發炎而腐爛了。

“啊唔唔——唔唔唔——”林依依在疼痛醒來,哀號起來,淚流滿面,汗如雨下,滿臉痛楚,渾身亂顫,拼命掙扎,全身抽搐。

好在,她嘴裡塞進了一條布巾。

“娘,別動!別亂動!我們在為你療傷,早點把彈取出來,你就可以早點康復了,也不會讓孩兒擔心受怕了,娘,你忍著點,很快的,很快的——”凌南天死死地箍著她的雙臂,按住她,不讓她動,含淚柔聲勸說。

待膿血滑流一會,路洋可見鉗在林依依肩部骨頭裡的彈,便伸出兩指,伸進傷口處去。

他雙目一閉,咬咬牙,兩指一夾,將彈夾了出來。

“嗤——”一股血柱從林依依的傷口處濺噴而出,激射至路洋的臉上,濺得路洋臉上全是鮮血。

路洋將剪刀取出一扔,又抓起長馬刀,挖割林依依傷口周圍的腐爛肌肉。

小雅將一勺草藥膠塞進她的傷口處,並在周圍塗抹起來,然後拿來乾淨的毛布,包紮她的傷口。

林依依此時又痛暈過去,全身汗溼。

難為她了,當了二十年的貴婦人,現在如此受苦受痛,確實很難承受的。

凌南天坐於床沿,翻轉母親的身體,捏開她的嘴巴,張端一碗草藥湯過來,一勺一勺地往林依依的嘴裡灌。

眾人忙活了大半夜,林依依終於退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