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芷感懷身世,不覺嘆道:“原來葛師兄也是自小這麼命苦。我週歲喪了親孃,他還未到週歲,就喪了爹!”池梁說道:“是啊,正因為你們的命運無獨有偶,所以我希望你們特別相親相愛!”
也不知言者是有心還是無心,但聽者卻是有意了。韓芷感覺到父親的話似帶雙關,心頭不覺怦然一跳!但她卻未知道,在這樹林裡面,還躲有一個人,此時也是“聽者有意”,心頭的劇跳,比她還要厲害。
這個人是杜素素。
她是有心來偷聽的,因為從昨天晚上起,在這一天一夜當中,已是有許多跡象令她惴惴不安,她也早已有了預感:池粱的父女相認,恐怕不只是他們父女之間的事情,而是和葛南威有關的了。
此際,池粱雖然尚未明白說出來,她已料想得到池梁要和女兒說的是什麼了。聽至此處,她不覺妒火中燒,心頭冷笑:“是啊,你們是同命相憐,那我就由得你們相親相愛去吧!”
她強抑心中的痠痛,聽池粱說下去。
“我決意做兩件事情,報答葛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替葛師兄報仇。那盜魁的功力遠勝於我,我必須把武功練成,才有必勝的把握,我要練到無須暖玉蕭之助,也能擊殺那個盜魁。腑
“但那盜魁的姓名和來歷我都絲毫未知,要報仇,首先必須打探清楚。我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卻知道他的武功。他的大摔碑功夫可說是武林一絕,經過這麼多年,想必他這門功夫一定早已名震江湖了。練這門功夫練到名震江湖的寥寥可數,就憑這條線索,我終於打探到了。”
韓芷問道。”那人是誰?”
池梁說道:“就是龍文光這老賊手下的第一高手令狐雍!”
韓芷恍然大悟,“原來是他。怪不得你從廣元進來京師幫忙‘八仙’,除了因為‘八仙’之中有你一個師侄之外,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是要報仇的。但不知葛師兄已經知道令狐雍是他殺義仇人沒有?”
池梁說道:“他還未知。”韓芷道:“為什麼你不告訴他?”池粱說道:“因為在咋晚未見令狐雍之前,我還未敢斷定就是他的。”
“昨晚之前,我已打聽到當今江湖上大摔碑功夫最好的是令狐雍,而這今狐雍已被龍文光重金禮聘去充當最得力的爪牙了。是否他就是當年那個盜魁呢,我必須親自去看一看。”
池梁繼續說道:“找尋了二十年的仇人,昨晚終於給我見著了。”
“不出我所料,令狐雍的大摔碑手功夫,果然是要比二十年前不知高明瞭多少,不過他的相貌倒是沒有多大玫變,我一眼就認得出他是當年的盜魁。但我料想他卻是一定認不出我了!”
說至此處,他不自覺的摸一摸頭上斑白的頭髮,嘆口氣道:“二十年前,我是比他年輕得多的精壯小�子,如今卻已變成鬢如霜的老頭兒了。他怎麼還認得我呢?
望著父親斑白的頭髮,蒼老的容顏,韓芷也覺十分難過,“爹爹年紀,算起來該是四十剛出頭吧?唉,看來卻已像是五六十歲的老人了。”她當然知道這並不是“無情的歲月”將父親變成這個樣子的,而是太多的傷心之事,以至今她的父親“未老先衰”。
“沉思令人老,古人的話可當真說得不錯啊!”她是深深懂得父親的感觸了。
為了轉移父親的傷感,韓芷強笑道。”他認不出你,那更好啊!省得他知道你是他的仇人,就會多加提防了。”池粱說道:“不錯,所以昨晚我沒說破當年之事。當然,這也因為在昨晚的形勢底下,沒餘暇容我和仇人細算舊帳了。”
韓芷又笑道:“爹爹,你的年紀沒老,你的功夫更沒‘老’啊!不錯,令狐雍的大摔碑功夫是很厲害,相信確實如你所說,比二十年前是高明不知多少;但爹爹,你的本領在這二十年當由一定比他進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