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使出了“迴風掃柳”的絕技,軟鞭卻是攻不進他的防禦圈內。葛南威吟罷詩句,趁著對方鞭勢稍緩之際,把玉蕭湊到唇邊,“嗚”的吹了一聲。孟蘭君罵道:“你搗什麼鬼?”忽覺熱風撲面,不禁嚇了一跳,以為他是有什麼奇特的暗器從蕭中吹出,忙把軟鞭收回護身。其實卻並非暗器,乃是從暖玉蕭中吹出來的一口純陽罡氣。原來葛南威這支暖玉蕭是一件武林異寶,不但堅逾金鐵,而且可用簫管之中吹出的純陽罡氣克敵致勝。當然這也得內功有了頗深的造詣才行。孟蘭君的功力在葛南威之上,不至被他罡氣所傷。不過被那股熱可炙人的熱風拂面,卻也感到甚不舒服。
孟蘭君喝道:“老頭子,兒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你任憑別人欺負麼……”
柳樹莊畏妻如虎,只好上前,他一加入戰團,形勢立變。不過數招,葛南威只覺壓力如山,不但玉蕭不能揮灑自如,身形亦已給他劍光籠罩。
正在吃緊,忽聽有琴聲隨風飄至。
柳樹莊聽得這幾聲錚錚的琴聲,則是不禁心頭一凜:“是誰有這樣的功力,難道是天山派的掌門人霍天都來了?”要知琴聲初起之時,宛似遊絲嫋空,似乎還在很遠的地方,轉瞬之間,便已聽得清清楚楚,來人的輕功顯然是高明之極。能夠攀登這座雪峰的人已非常人,何況來人的輕功又是如此高明,彈出的琴聲又是如此美妙,聲聲都令人有“莫測高深”的感覺,也難怪柳樹莊懷疑是天派的掌門人來了。
高手搏鬥,哪容得稍有分神,就在這瞬息之間,柳樹莊一個劍中夾掌,葛南威已是給他的劈空掌力震得飛了起來,柳樹莊也給他從暖玉策中吹出的罡氣,吹著了胸口的“璇璣穴”。
柳樹莊的功力比葛南威深厚得多,運氣三轉,便即無事。不過在這片刻之間,他卻也是不能上去追擒葛南威了。
另一邊,柳樹莊的妻子豔羅剎孟蘭君則已追上了杜素素了。杜素素奮力一躍,仍然避不開她的魔爪,“嗤”的一聲,衣裳下襬,給她撕去了一幅。
但也就在這瞬間,葛杜人亦是差不多在同一時候遇上了救星。
杜素素一跤摔倒,孟蘭君冷笑道:“臭丫頭,你願意做我的媳婦還是願意做醜八怪?快說,我數到三字,你若尚未答應,對不住,我可就要用劍在你的臉上繡花了,一、二——”杜素素尚未爬得起來,孟蘭君一面撲上去抓她,一面數數,但她的一個“三”字也尚未曾吐出口,陡然間只見一道白光,疾如電閃,來人竟是連人帶劍,化成了一道銀虹,向她疾撲過來了。
孟蘭君大吃一驚,飛身斜竄,揮袖拂出。只聽得聲如裂帛,她這一拂竟是未能拂開對方的寶劍,衣袖也給削去一幅。好在盂蘭君已經解下軟鞭,一招“迴風拂柳”,這才化解了對方接續而來的兩招凌厲劍招。
“老妖婦,你敢欺負我的杜姐姐,我與你拼了!”孟蘭君這才看得清楚,來的是個少女。不是別人,正是雲瑚。
雲瑚既然來,陳石星當然亦已來了。陳石星來得正是及時,剛好接下了恍若流星飛墜的葛南威。
幸好柳樹莊在發出那記劈空掌之時,也是心神忽亂迷際發出的,掌力稍為打了折扣。葛南威沒有給他打個正著,這股劈空掌力雖然強勁,也還未能傷了葛南威。不過待到葛南威腳踏實地,亦已是感到呼吸不舒,全身無力了。陳石星見他沒有受傷,放下心上的一塊石頭,便即迎上前去,朗聲說道:“柳老前輩,令郎受傷之事,可不能全怪杜女俠。晚輩當日也曾在場,請容晚輩說明當日之事,與你們兩家調解如何?”
其實用不著陳石星說明,柳樹莊亦知是自己的兒子先自理虧的。但他一來是舐犢情深,二來是為妻子所逼,明知理虧,也不能不為兒子報復。
他忌憚的只是天山派掌門霍天都,一見來的不過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